王颉就笑他,“哎我给你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出门小心点啊,今年估计是近十年来s市雨最多的一年。”
“师父还信这个?”林建失笑,他拿了王颉绘图时要用的笔,“我去给您把笔削一下,免的一会用的时候还要忙。”
“去吧去吧。”王颉摆摆手,“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也没点敬畏的东西。”
王颉一边说着一边给自己去续水,林建站在垃圾桶旁边削笔。
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一个男人撞了进来,林建认出来是大师兄程文一程工。这个a组的顶梁柱,在林建心目中一直是温文尔雅的形象,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从来就没见他这么狼狈过。
“文一,怎么了?”王颉吃了一惊。
“师父,车……公司车借我用一下!z路的老区那边,暴雨把房冲塌了!我父母都在那边!!”
林建惊了一下,手被削笔刀切了一条口子。他家!!东隅!!!
王颉二话不说,急忙去拿车钥匙,林建不顾流血的手,冲过来拉住程文一,“师兄,我和你一起回去!我儿子也在!”
“别慌别慌!”王颉忙安抚他俩,抬头叫对面的助手,“小李,你去开车把他们送过去,他俩这样我不放心!”说着抽出几张纸,摁在林建流血的手上。
林建连着纸一起攥住手指,三人奔向停车场,一路上风驰电掣,堪堪将车速控制在超速范围内。
到了老区,小李去停车,林建和程文一兵分两路,各自直奔目的地。等林建到的时候,早上走的时候还是家的楼已经被暴雨冲成废墟,周围拉起了警戒线。
林建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有东西从喉头涌上,他双脚支撑不住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瓢泼大雨从天上倒下来,有东西从眼角一直往下流,他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嘴里一片腥咸。
“先生先生,请您冷静,远离警戒线,我们的人正在尽力营救,请您振作!”有声音在耳边响起,模模糊糊的传进耳朵,像噪音,一个字都听不懂。
林建抬起头茫然地看她,失去了支撑,只委屈地喃喃:“我……我儿子。”
正劝说的女警愣了一下,扶着林建站起来,“先生,请您相信我们,我们会拼尽全力去营救每一个人,请您……”
“爸爸!”
一声带着微喘的爸爸从身后传来,撕破所有的空间,直击林建的脑神经,他猛地转身,接住扑进怀里的儿子。
“宝贝!你没事吧!”林建将东隅紧紧搂住,像是要融进血肉里。
怀中没有声音。
林建忙放开儿子去检查,这才发现他晕了过去。
其实东隅并没有受太大的外伤,他是在楼房摇摇欲坠的时候被消防队抱下去的,只是胳膊上有点擦伤,左腿膝盖上有个小伤口,缝了五针。最主要的是淋了雨高烧不退,再加上担惊受怕,心情大起大落引发了肺炎。
林东隅整整昏迷了两天两夜才醒来,林建患得患失,整个人都没有生气。王颉赶紧给他批了假,让他安心在医院照顾儿子,设计院的事先拖一拖,并偷偷的给东隅预交了些住院费。程文一的父母没有撑过去,在救援队赶来之前去世。他整个人更是颓废,行尸走肉一般,在亲戚的帮助下办完葬礼,整天窝在家里一个人发呆,王颉只好打发自己的助理小李去照看照看他。
林建两天就都坐在林东隅床边,握着他的手,一直看着他,连眼睛都不敢闭着。连饭也都是沈茜带着沈金给送来的。
“爸爸。”林东隅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伸手想去够林建。
林建忙按住他的手,“有吊瓶。宝贝你渴不渴?”
林东隅轻轻点点头。
林建欣喜若狂,手忙脚乱的去倒水,好长时间保持不动,整个手脚都是麻的,他抖了一下,开水烫到了手上。
“爸爸!咳咳。”
“没事没事你别动,爸爸就是看见你醒了太开心了。”林建笑着安慰,倒了热水再参点晾凉的白开水,插上吸管喂到林东隅嘴边,“小口小口的喝,不要着急。小心呛着。”
等东隅喝了水,林建这才想起来去叫医生,医生来了后大概的检查了下,说外伤没有什么太大问题,一周以后拆了腿上的线就好,但是肺炎有点严重,得再住院治疗。
林建点点头,谢过医生。
“宝贝你腿疼不疼?”林建拉着东隅挂吊瓶的小手,在进针的前方给他慢慢的按摩,缓解药水进入血管的疼痛感。
“不疼。”
东隅懂事的样子更让林建感到心疼,“你腿都受伤了,喊爸爸就可以,怎么还冒着大雨跑过来?”
“我看见爸爸了,但是爸爸没看见我,我怕你担心,就……咳咳咳。”林东隅一激动,忍不住的咳嗽起来。
“没事没事了,不说了,我们不去想那件事了。”林建一边轻拍着东隅的背,一边忙转移话题,“你要吃苹果吗?你的好朋友沈金拿给你的。”
“嗯?什么时候?我睡着的时候?”
“对,他姐姐陪他一起来看你。我先给你削个苹果,一会吃饭的时候沈金就来了。”
“好,谢谢爸爸!”东隅乖乖点头。
林建摸摸他的脸,“谢爸爸干什么,一会儿沈金来了要谢谢人家,他不光给你买苹果,在你睡着的时候还和姐姐一起照顾过你。”
林东隅点头。
林建拿了苹果和水果刀,他侧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