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lowe……诗人?”她盯着照片上那可爱的老头儿,愈发确定那是一张她熟悉的脸。
看了一会儿,她忽然笑了:“世人都以为你死了,原来你却是以这样的方式一直悄悄活到了今天。”
这话就让e有点不解了,不过他也明白,她虽已不再是神使,但记忆还在,见过一些古老的人,也是很正常的。
谢过abriel便去拜访marlowe。
那是一家咖啡馆,并不开在繁华地带,反倒是有几分隐蔽,外观看上去,带有摩洛哥旧城区风味,昏暗的墙壁,石板路,弥漫着淡淡的薄荷茶香。gabriel沿着台阶走到门口,轻轻敲门,等候回应。
过了一会儿,便听到有脚步声响起,不过轻捷迅速,并不似迟暮老人。
脚步声来到门边时,顿了一会儿,gabriel想,对方或许正在通过门上的猫眼观察她吧,于是急忙摆出天真无邪的神色,以免对方将自己拒之门外。
门中安静了须臾之后,门“吱呀”一声,开了,从里面探出个脑袋:“小姐,我们已经打烊了哦。”
gabriel一瞧那人,不免吃了一惊:“怎么是你?”
第四十回
“这也正是我想问你的,gabriel!你怎么会到这来?诶,鼻子怎么了?”
女孩敞开门,黑黑的脑袋瓜被路灯昏黄的光线笼罩,泛着水滑的光亮,活泼的眼睛歇在gabriel脸上,透着笑意和惊奇,不是又是谁。
“呃,呃……下班回家途中摔了!”gabriel搔搔头,一句话带过,“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arlo愣了一下,接着便投来探究的目光:“你找他做什么?”
“eabriel亦是一副讳莫如深的神色。
两个人对视了两秒,再次发问:“可有人介绍你来?”
“joine.”
“a的神情变得轻松起来,仿佛二人达成了某种通行的暗号。她向后退了两步,给gabriel让开地方,让她进来。
“谢谢,abriel抬脚迈进高高的门槛,向点点头。
把半截身子探出门外,向四周看了看,没发现任何异样之后,重新退回门中,轻轻掩上门,上好锁。
门后先是一个矮矮的门洞,墙上烛光摇曳,将二人脸庞映得火烧云一般彤红。眉眼弯弯地一笑:“跟我来吧。”
走出门洞之后,是个院子,清晖满盈,树影婆娑,gabriel这才看清穿着一条白色长袍,袍摆直至脚背,肩上斜斜披着一匹淡褐色丝绒布,是一块头巾,却被她用来当披肩用了。
院子不大,石板铺的路有些硌脚。gabriel看向眼前的一幢矮房,类似于摩洛哥地区的小酒馆,房子近旁的树与屋顶都缠绕着彩色的小灯泡,不过现在已经断了电,只有窗口透出幽幽的光,安闲,迷离,如同深海之上一头鲸鱼在静静注视着浩渺星空。
房子里有几套带软垫的桌椅,木质地板踩上去踢踏有声。这时便听到一声苍老而缓慢的声音,从这间房屋以外的其他地方传来:
“那是谁呀?”
扬声:“是我的一位朋友来了,老师。”
正说着,abriel从咖啡屋侧旁的小门拐了进去,穿过后厨,来到一个更小的房间门外。
昏黄的光从门中透出来,似橘猫脱落的一小撮毛丛。
房屋中央是一张大床,散落着几本旧书,墙上挂着些黑白照片,也都残留了,在光线的照耀下愈显泛黄,却能看出依然被保存得很精心。靠墙一张写字台,堆满了手稿,报纸,书籍,有几只不同的蘸水钢笔和签字笔,但显然那位穿灰夹克的卷胡子老人更加偏爱古老的蘸水笔——此刻他的手中就握着一只呢。
“朋友?”老人转过细瘦的身子,扶了下古董眼镜,矍铄的目光透过他浑浊的眼睛,落在身后的陌生女孩身上。
gabriel向旁边移了移脚步,露出自己整个身子,很礼貌亦很坦然地微笑道:“很高兴见到您,abriel,arlowe……呵,真的是他,没有错。
ine介绍她来的,所以我才让她进来的呢,老师。”
“啊,那个小子。”marlowe先生咕哝了一句,布满褶皱、斑点与青筋的手伸向一旁的拐杖,急忙上前去扶住他,帮他颤巍巍地站起身来。
abriel,在她两颊轻贴,尽管行动不很方便,依然坚持着绅士的做派。
“你是为什么而来?”marlowe先生指指身旁的一把座椅,示意她坐下,“恐怕不会是因为我的作品而来吧?呵呵呵。”他看一眼,似乎在确认他的新作品是否还未泄露出去。
“呃,事实上,不是的。”gabriel当然知道这位marlowe先生是大诗人,不过,她可没有闲工夫来跟他讨教文学,至少今晚是这样。
gabriel原本因为拜访吸血鬼而对有所隐瞒的,但走进这里才发现,这一老一小显然是熟到不能再熟的朋友,或是称作“师徒”之类的关系,彼此应该是知根知底的,所以在此说话便无需诸多顾忌与隐晦了。
“marlowe先生,实不相瞒,我今晚冒昧地来打扰您,是为了我的爱人。她叫做eve,已经缺血几天了,假如再不获得补给,我担心她会熬不过去的,所以……”她打开随身的斜挎背包,从里面掏出两大卷票子,放在写字台上,“求您了!”
俱是一愣。
“gabriel,你竟然和吸血鬼是一对恋人!但你自己……”有些吃惊。
“我是人。”
gabriel已经可以轻描淡写地说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