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霁彧也认为此处会有埋伏,所以特地送了解毒丸。但如今看来,一切,不在欲料中……”
“那还继续走吗?”
侯止苑摸了摸桀啸的鬃毛,眼眸深邃道:“继续走。”
……
茂西城
乔霁彧一早上总心事不宁,《棋》写了一半就再也写不下去了。蝴廓见乔霁彧皱眉,于是用肉肉的小手牵住他,“师傅可是不开心?”
“不曾。”
“那师傅为何愁眉不展?”
“预感。”
“廓儿不懂……”
乔霁彧揉了揉眉心,“今日侯止苑出兵攻打彦中城,恐怕不会顺利。”
“行兵打仗还要靠预感吗?如果将领有这种预感,岂不是动摇军心?”蝴廓嘟起嘴吧,很困惑的样子。
“不尽然。预感不只是感觉,还要依靠现实去判断。虎峡艰险,侯止苑必然走大路。大路虽易行,但两旁草木繁盛……”
蝴廓抢着说:“我知道了!师傅有不好的预感,是因为担心侯爹爹中埋伏……”
乔霁彧温和的眼眸瞬间一冷!蝴廓吓得立刻闭嘴!
“廓儿切记,往后不论同谁说话,都不得为己之言,打断他人言词。这是礼数。”
“嗯嗯。廓儿记住了。”
“还要记住,一切事情要看本质,不可浮于表面。”
蝴廓闪烁的眼睛眨呀眨,满满的都是问号。
“廓儿为何觉得此处该有埋伏?”
“因为此地地势绝佳,易于遮掩,难被发现。是偷袭敌人的最好选择。”
“若在此地不设埋伏,又会如何?”
蝴廓吃惊的捂住嘴巴,“师傅的意思是,叶国的将领反其道而行,让人琢磨不透用意。这样一来扰乱对方的心态,又让对方精神紧绷。如此,对手犹如绷紧的弦,时刻易断?”
“不错。”乔霁彧赞赏的摸了摸她的头,“能有此心机的,除了叶耀圣,叶国不该有其他人。以叶耀圣的作风,他定以为侯止苑会走水路缩短行程。”
“为何他会以为侯爹爹会走水路?”
“叶耀圣与侯止苑商业来往多年,对他了解颇深。若不是我示意他走大路,侯止苑早已走上水路。如此看来,出谋划策的这个叶国人,十分了解侯止苑,不仅如此,他更加了解我。”乔霁彧细思恐极,若自己想的不错,那么情形实在危急!
蝴廓挠挠头,“能如此了解师傅的,世上可没几个人。这到底是谁呢?”
乔霁彧双手忽然止不住的颤抖!眼里的愤恨化作火苗,灼烧自己的心魂!
“师傅!”蝴廓见他冷汗直冒,狠狠抓住胸口的衣服,想也知道痛病又犯了!当下撒开双足,快速跑去找叶誉。
叶誉匆忙赶来,连手上的药汁都没清洗。刚进门,乔霁彧已经昏倒在桌上!叶誉这才意识到,乔霁彧所谓的痛,是有多痛!
……
乔霁彧醒来时已经入夜,胸口一片不再疼痛。
蝴廓躺在乔霁彧身边,只盖一条羊毛小毯。短短的胳膊伸到被子里,握住乔霁彧冰冷的手。
乔霁彧把毯子拿开,给她盖上被子。轻声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