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冀建国淡淡的应了,目不斜视的越过夏来金,走到夏建辉身边,对银子妈颔首叫了声,“嫂子。”
“建国来了,快坐。”银子妈笑着招呼冀建国坐下。
冀建国坐到了夏建辉身边,顺手把纸兜递给夏建辉:“小晴和小扬给你的。”
“谢二叔。”夏建辉拍掉小狼崽子因为好奇伸过来的小爪子,笑眯眯的把纸兜抱在怀里,冀建国弯着嘴角揉了揉夏建辉那柔软顺直的碎发。
看着夏建辉那副跟冀建国貌似比跟他还亲的德性,夏来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哼哼”着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斜着眼傲娇的不看那两个让他觉得十分碍眼的人。
冀建国瞥了别别扭扭的夏来金一眼,垂下眼,默不做声。
“今儿小辉生日,这小崽子跟你亲,非叫你一块儿过来给他过生日……”餐桌上陷入尴尬的沉默,三个孩子眼巴巴带着一丝好奇的盯着三个大人,夏来金别扭着不理冀建国,冀建国更是三杆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主儿,银子妈妈只得出来打圆场。
“嗯。”冀建国嗯了一声,气氛又陷入僵持。
夏建辉斜着身子靠在冀建国身上:“叔,我还想吃你给我煮的面呢。”
“别没大没小的!”银子妈斥了夏建辉一句,夏建辉吐吐舌头,眼巴巴的看着冀建国。
“我去给你煮。”冀建国起身进了厨房,夏建辉在后边儿跟着去打下手。
“叔,你还生我爸气呢?”看着冀建国切好了白菜,夏建辉把扒好的大葱递过去,余光瞄着身后问。
“没。”
“那你咋不理我爸?”
冀建国切葱花的手一顿:“是他不理我。”
“谁不理你了?”夏来金的声音从他们背后响起,冀建国无奈的瞥了一眼夏建辉,夏建辉低着头弯起嘴角,识相的退出了厨房。
夏来金跟冀建国在厨房里说了什么没人知道,总之,一碗面煮好之后,他们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俩人之间不和谐的气氛缓和了不少,坐在餐桌上也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起了话。
“要我说这回厂子里出事故,就是过年的时候看的那个先生不灵。”银子妈妈在桌子下踢了夏来金一脚,“要不然咱们今年过年换个先生看看?”
“换谁?”
“建国家的她姑不是看的挺准么……”银子妈妈瞪夏来金一眼,似乎是在埋怨他太呆不懂得配合,“我记得小辉小时候老做噩梦就是她姑给看好的。”
“啊,对,没错……”夏来金恍然,眼神飘忽了一下,看向冀建国,“建国……”
“正好明儿我得跟梅子回娘家去看丈母娘,到时候抽空去新房子看看,跟她姑定下日子,等过年……”冀建国吞下夏建辉塞到他嘴里的虾仁,“等过年回老家的时候,直接过去,反正小王庄离新房子也近。”
“那敢情好!”银子妈妈喜笑颜开。
夏来金不满的道:“好个屁,你明天还不去上班,想干啥?”
冀建国抬眼的看夏来金,诧异的问:“你不是给我放长假了么?”
“……”夏来金神情瞬间扭曲,“你倒是听老子的话!”
“你是老板,我不听行么?”冀建国垂眼,夏来金的表情如同吞了一只死苍蝇。
1998年10月23号,星期五,秋高气爽。
没想到仅是一年多的时间,银子妈妈、渣爹、妮子姐和小狼崽子他们就跟上了城里人的步伐,赶着时髦给我过了次阳历生日。
不得不说这对我来说是个意外的惊喜,前世,我已经习惯了给自己过阴历生日,早就忘记了阳历生日也是生日。
金子爸的礼物,银子妈亲手做的饭菜,还有冀二叔煮的长寿面……真是梦寐以求的温暖,感动的我想哭。这种温暖,这种生日模式,于前世的我就是一种奢望,但是今天我得到了,真心感谢宿命大神。
冀二叔给我的纸袋里有一套《飘》,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冀晴送的,如果问她理由,我想她肯定会很无耻的说:“喏,小子,姐可是把我最爱的东西送给你做生日礼物了呢!”
p,她爱《飘》是没错,但是她最爱的必然不是《飘》。
冀扬那小崽子送我了一套汽车模型,想想那小子对汽车模型的痴迷程度,我不得不怀疑他是在借着我的生日假公济私。
纸袋底下还压着一个不锈钢钥匙环,要不是小狼崽子调皮的夺来夺去,把纸袋拽碎了,我想我很可能发现不了它。
钥匙环是纯手工做的,我曾经在程三叔、冀二叔他们腰上看见过类似的,不过显然没有送给我的这个小巧精致。
感谢冀二叔,我想,他做这个钥匙环一定花了不少功夫。
唔,再次感谢冀二叔,让我看到了金子渣爹犹如吞了一百只苍蝇似的神情,真的,太爽了!
这次冀二叔和渣爹闹别扭的事,我是坚持帮理不帮亲的,谁让渣爹得瑟起来那么欠收拾呢。
哼哼,就该让他知道知道老实人也不是可以随便欺负的。
不过比较无语的是,冀二叔离开的时候,藏蓝色的裤子上多了个浅浅的鞋印,银子妈瞄见那个鞋印的时候,表情亦是十分精彩,冀二叔倒是表现的若无其事,好似没发现那个鞋印似的。^_^
夏建辉生日之后,一切似乎就那么过去了,生活好像又被宿命大神扭回了正常轨迹。
不过,第二天,冀建国依然跟冀二婶带着两个孩子一起回了冀二婶的娘家,直到第三天——周日晚上十点,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