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两声就哭两声吧,混蛋儿子也是儿子,老子不能厚此薄彼,来,快松手。”
“爸,你家小黄哭的真揪心,你快去看看他。”
“混蛋儿子不生气了?”
夏建辉沉默,抿着嘴违心的摇了摇头。
夏来金这才拍了拍夏建辉的后脑上,趴到炕上去哄小狼崽子。
经过刚才那么一折腾,夏来金仅用了一盆洗澡水,就跟夏建辉诡异的暂时和解了。夏建辉怕无良的渣爹再下来帮他洗澡,匆匆搓了两下腿,胡乱抹干净身上的水珠,套上小裤衩以最快的速度爬上炕钻进了被窝里,静静地看着无良渣爹苦着脸给小狼崽子换尿布。
当了一天奶爸,夏来金疲惫不堪,好不容易哄睡了夏建煌后又摸出“祖传金疮药”,按住夏建辉,生挨着夏建辉挣扎时“不小心”打过来的黑拳,扒了他的裤子给混蛋儿子上了药,这才倒在炕上,没几秒就打起了呼噜。
小孩子觉多,奶爸累了,夏建辉捂着屁股想了半宿心事,所以这父子三人一觉就睡到了日上三竿。
银子妈妈依旧不管照看小狼崽子,所以夏来金依旧没能去上班。
身为头子,莫名其妙的两天没出现在厂子里,自然有人担心,所以第二天傍晚夏家就迎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6、冀二叔与程三叔
小狼崽子脸上的血口子已经结了痂,夏来金不敢再把宝贝儿子留在炕上,只好倒腾出夏建辉小时候夏老爷子找村里木匠打的童车,把小狼崽子放在童车里带在了身边,一边洗尿布一边叫着“宝贝儿子”逗弄小狼崽子。
夏建辉和夏丽妮小萝莉一起在黄瓜架旁钻来钻去找黄瓜,银子妈妈说晚上要拌老虎菜。银子妈妈从压水井里压水,挑水,给院子里的水萝卜、小葱、豆角、茄子秧什么的浇水。
冀建国和程志军就是这个时候进的夏家的门,手里还提着两条鲜活的鲤鱼和一兜子大黄桃。他们来不为别的,就为救自家结拜大哥脱离苦海。
冀建国和程志军都是中等个头,都是浓眉大眼,不过冀建国长得比较野性,眼窝深,高鼻梁,头发微卷,面无表情,程志军比较文气,戴着副金丝眼镜,笑眯眯的。
进门后冀建国没说话,却关切的看了夏来金一眼,程志军则眯着眼直接扯着嗓门笑道:“呵!咱儿子都能下地干活了啊!”
“建国,志军!”夏来金喜出望外,咧开嘴开始笑,并招手招呼夏建辉,“混蛋儿子过来叫人。”
夏建辉没动,躲在黄瓜架后边儿默默调整情绪,前世到了最后他家与程三叔之间闹得并不怎么愉快,或者说非常不愉快。
“真他娘的,臭小子这么腼腆!”夏来金不满的抱怨了声,边擦手边问,“你俩咋杀过来了?”
“你这两天没上厂子里去,我们哥俩过来看看你咋回事儿。”冀建国没吭声,程志军自然而然的搭了话,又笑呵呵的跟银子妈妈说,“嫂子,我们哥俩蹭饭来了,给做不?”
银子妈妈这才露出这两天来第一个笑模样:“你俩都能跑二十多里地来蹭饭,那肯定得给做啊,还得做好的呢!”
“得了!这玩意儿放着我们哥俩给你浇,你去做饭?”程志军说完,冀建国立马扬了扬手里拎的两条鱼。
“成,那麻烦你们哥俩了。”银子妈妈放下水桶接了鱼回屋去收拾晚饭了。
不过是院子里的一块空地,种的菜并没有多少,刚才银子妈妈已经浇的七七八八了,只剩下最南边的一块水萝卜和几垄甜杆儿。
夏丽妮捧着摘好的黄瓜回屋送给银子妈妈,夏建辉则依旧留在黄瓜架旁默默的观察这三个结拜兄弟,明显金子爸爸对程三叔比对冀二叔热络的多。
银子妈妈回屋后,冀二叔拎起水桶就开始压水,浇菜,而程三叔则笑眯眯的凑到了童车旁边逗弄小狼崽子,并跟金子爸爸扯闲篇儿。
夏建辉不屑的撇撇嘴,轻哼一声,眼里划过讥讽。虽然前世的事儿分不清谁对谁错,他对程三叔始终欠奉一些好感,至于冀二叔,这辈子他倒是很愿意亲近亲近的。
所以,当冀建国压满两桶水提着往南走的时候,他就默默的跟在了身后。
冀建国来回提了两趟水浇水萝卜,又提了三趟水浇甜杆儿,夏建辉就在后边跟着来回跑了三趟。
第一趟的时候,夏建辉迈着小短腿跟在后边儿跑的气喘连连。
第二趟的时候,他便感觉到冀二叔刻意放慢了脚步,他还是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提第三趟水的时候,冀建国速度又慢了一些,夏建辉总算跟上了冀建国的脚步,瞄到了冀建国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稍微露出的一丝笑意,很迷人:“二叔,你真帅!”冀建国即刻敛起笑容,瞥了夏建辉小包子一眼,没做声。
夏建辉也不气馁,照跟不误。到了第四趟,冀建国突然一手抱起夏建辉,单手提着一桶水往南边走。
缘分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就在冀建国抱起夏建辉的这个瞬间,一大一小两个人就投缘了。
冀建国板着脸问:“你跟着我来回跑干什么?不怕我么?”
夏建辉搂住冀建国的脖子,笑弯了眼:“不怕,冀二叔是好人。”
冀建国失笑,放下夏建辉,开始浇甜杆儿:“你倒是胆儿大,除了我闺女头一回见着我的小孩儿没有不怕的。”
“嗯,电视上说这叫缘分,二叔,我给你当儿子呀?”
“你看的那是什么电视?”冀建国皱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