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理会噬人的眼神,略沈吟道:“如果当初我们懂得适时放手的话,不至於会陷进去。”
“你这是在怪我,还是在怪你自己?”他说这话时,眼睛略显得忧郁。
“我并没有後悔,只是突然想到这层……”我的脸几乎贴上他,“你呢耀扬?有没有後悔过?”
“後悔。摊上你这麻烦的男人,你当我圣人哪不後悔。”他语气半真半假,然後将头靠在我耳边低笑,我可以感觉到一阵轻微的酥麻的颤动,“你刚才叫我名字。”
“什麽?”我暗哑著声音有些不解。
“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你好像从来没有叫过我‘耀扬’,刚才你叫了。”
这个转变我也没有发现:“这事也值得讨论?”
“那你说,有什麽事是值得讨论的?”
“没有。”说著,我拉过他激烈地吻在了一起,当舔咬他的颈项时,一股没来由的战栗袭上身体,意志又渐渐沈沦,隐约感到郑耀扬没有反抗,任由我为所欲为。
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似乎是他的,又似乎是自己的,在布满水气的浴池边,我模糊地寻著记忆探测他的敏感点。
我把他压倒在地砖上,扯开他的上衣,矫健的身体、匀称的肌肉在我眼前展现完美的线条,热力和能量的爆发,褐色皮肤闪著鲜活的性感的印迹,那是我烙下的,即使在接收到我的意图後,他仍没有一丝抗拒,这令我显得比平日更激动。
我粗喘著,猛力挺进他的身体攻城略地,紧绷的身体被我不断猛烈撞击。他正喘息的脸压抑地微微上扬,精悍的气势此刻被化作一股不可言喻的淫糜,我瞥见映在玻璃上的同样沈迷的自己,交叠的身影,疯狂的纠缠和索取,汗如雨下。
“啊!” 他喊出来。
贯穿他火热炙烈的地方,如同经受著一场考验,极至的享受,奢侈的官能,反复摩擦来回chōu_chā,连续不断地想给予他最强烈的刺激,支撑在平滑地砖上的双手突然狠狠地抬起围住我的肩膀,像是受不了我的强取豪夺,终於气喘著出声:“啊,你太疯了,我说你太──喂!”
全身的快感集中到下身,我的手指残酷地挑逗著他硬挺的部位,清晰地体验著浪潮般的快感,彻底目眩神迷,什麽理智伦常,什麽框架规范,去它的吧!
意识在这炽烫狷狂的情欲里随波逐流,我终於明白他吸引我的远远不只我想象的。一时被他陶醉的神情所震撼,在後方几轮用力的冲刺後,我终於惊喘著解放了自己。
郑耀扬也许是太痛,也许有些不适,没有出来,我滑下身子用嘴帮他,他躺著,不断喘气。几度欢愉後,我们终於集体进了浴池,我和他早已战得筋疲力尽。
他笑骂:“你今天怎麽跟野兽似的。”
大白天做是挺刺激的,我顶回去:“是你自己不行吧?”
“欠揍呀你。”
我靠坐在他身边,取过莲蓬头,用温水对著他兜头兜脑冲下去。他笑著推开我:“晚上你给我小心!”
“你还有力气来?”我挑眉毛问,“今天你的感觉怎麽这麽棒?”
“我哪回不棒了?”他倒有些臭美。
“我是说你後面棒。”我故意戳他的脊梁骨。
他哗啦一声从水里站起来:“你别得意,以後有你受的。”
“奉陪到底。”我笑著把干毛巾丢给他。
“我要回宙风一趟,傍晚我约好跟冯鹏飞见面,货已出仓,马上要运出去,决不能出纰漏。”
“你觉得冯鹏飞那人怎麽样?”我突然问。
“还行,做生意倒是一笔一划,比他老子实在。”郑耀扬从生意人角度评判他的为人还是比较公正的,“不过脑子肯定也有些不对路,那些报道真他妈的──亏後面压下去了,否则,还不晓得会搞出什麽来。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商言商,之後桥归桥路归路,少搭介少事非。”
“这话怎麽听著那麽刺耳?”我笑。
“你混了那麽多年,没比我少说这样的话吧?”
“行了,话都给你说了去。”我打发他,“你去吧。办完公事,打个电话给我,一会儿我去寻香等你。”
“嗯。”他走出去,到了外边又喊一声:“自己叫客房服务,别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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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後脚也去了宙风,回办公室一趟,我这位子看来早晚得撤了,老是玩失踪,虽是身不由主,但也难辞其咎。
乔安娜看见我急得跟什麽似地冲进来:“哎哟,经理大人,你想害死底下人?我本以为你会是一位体贴的上司。”
“老实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们。”卷起衬衣袖口笑答。
“电话、传真、邮件、文件足可将人压死,你的手机打爆了都没人接,干脆丢掉。”乔安娜半插著腰,也有点不客气了,“我这秘书没法当了。”
我坐下来:“停止牢骚吧,马上有专人来帮你收拾残局。”
“谁?谁会这麽好心帮你我出头?”
“郑耀扬。”
“ok,老大。”她的眼睛顿时笑得眯成一条线,“我服了你。”然後迈著轻巧的步履放心地退出去。
内线电话响起:“陈硕,回来了?”
“好像什麽都瞒不过你似的。”
“有什麽办法,我劳碌命兼爱管闲事。”
“讲吧,什麽事?”
“芳姐有封信要我交给你。”张冀云叹道,“下个月她要飞伦敦学习半年。”
“她不想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