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我吗?快关门。

完了,又是披着领导的所向披靡百毒不侵的外壳来训下属了,看他那副气势就知道筹备已久来者不善的,而本人从硬件到软件条件显然都处于即将被这场物竞天择淘汰掉的位置。

他看我乖乖地关上了门后,两手插在西裤的口袋里站了起来,一步一个脚印地挪到我跟前,我微微埋着脑袋,时刻准备迎接他天女散花般的唾沫星子。

你……昨天晚上跑去哪里了?落下来的语气竟然来了三百六十度急转弯,软和得同化了的糖似的。

啊?我抬起脑袋,看到他微微蹙起的眉头,这厮反倒还用巨无辜的眼神审视我。

我在家里等了你一个晚上。他说完,两只手从口袋了抽出来,一只拉住我的胳膊,一只放到了我的后脑勺上。

毫无准备的,他的唇紧接着贴了上来,我下意识地做了一个挣脱的动作,他又立刻牢牢抱住我,吻也更加激烈起来。

本人从来不擅长近身搏斗,因此一路撤退到了墙边,早上花了半小时梳到完美状态的发型也惨遭蹂躏,他明显还留有胡茬的脸蹭着我的脖子,一边说,还在生气吗?我话说得太重了。

我沉默着避开他的眼神,琢磨着甭那么便宜了这鸟人,得继续摆着扑克脸进行教育感化工作,让他认清形式,不击自溃。

不是您老人家让我在你眼前消失吗,我哪里还敢回家碍着您的眼?

我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子,他摆明了走的是苦肉计,小纯那兔崽子把事情闹得够呛,你偏偏在跟前煽风点火的,不是存心考验我耐力吗?

见我依旧无动于衷的表情,他将我的脸转过去,说,好了,都不是三岁小孩儿了,有刚说你几句就离家出走的吗?咱俩不要再为这些事情吵来吵去了,特累人,我保证会心平气和地跟小纯谈谈,所以拜托你也不要再搅和进来了,好吧?

说完,那种以受害者自居的眼神顺势升了个级,放在一中年男人脸上还真那么出乎意料地招人垂怜。

介于他的认错态度史无前例的好,和过去死要面子的态度相比确实存在长足进步,我竟然忽略了早已升至顶级的阶级矛盾不可调和的客观规律,很快便被糖衣炮弹攻陷,云里雾里地吃了这次哑巴亏。

待续

第 81 章

一个星期之后,小纯竟然真的乖乖回了英国,我是不知道陈旭阳或小冰或者说他俩狼狈为奸地做了什么工作,听说小纯以和上次完全不同的姿态去了机场,一路上沉默寡言,表情冷漠。

而在之后又见到小冰时,这位当事人表现得跟从头到尾没这回事似的,烟照抽,酒照喝,客照接,钱照赚,我没跟他说过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他这个样子,好象对什么东西都无所谓,能活成什么样就活成什么样,活不了好象也就罢了,不指望什么,也不执着什么,对别人的关心和爱意也常常表现出不屑的态度,说得难听点儿,把自己搞得就像具会走路的尸体。

不过倒是托这件事情的暂时谢幕的福,我和陈旭阳之间一度紧绷到几乎裂开的关系逐渐趋向缓和,刚好又赶上接连几次的出差谈项目,在饭桌上咱俩总算找到了停止内战一致对外的默契,很是打好了几场配合,加上顾鹏飞上任之后将双方的矛盾迅速瓦解,寰宇总算将员工档案,财务记录和客户资料等重要文件交了出来,顺利地并入了旭升旗下,这使得姓陈的心情大好,于是对我的态度也随之成几何倍数般地良性化。

再说顾鹏飞担任寰宇的负责人开始,无可避免地工作上的来往增多,会议,饭局,出差,常常会出现我们三个人同时出席的局面,但不知道是不是有合作的这层关系在起调节缓冲,以前见面就红眼的这两位不但相安无事,相反还挺和乐融融,共同探讨工作琐事是常有的,私下也时不时一起吃个饭说笑几句,我们说这是做秀也好是面子功夫也好,总之我们三人之间的关系开始重新变得微妙后,就这么风平浪静,甚至可以说风和日丽地过了三个来月。

其间不能不提到的是,因为毕业实习而跑到珠海,深圳,厦门等一系列堕落城市混迹了大半年的淑仪同学日前终于浮出水面,并在两个月的闭关修炼之后顺利地考上了研究生,在我和顾鹏飞为她做战后复原的伤残慰问饭局上,我俩一再告戒她正在朝着灭绝师太的不归路上大踏步前进着,她却说,这个世道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反正都人老珠黄了,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一条道走到黑,为把以后的老公永生永世踩在被奴役的地位,我们应该首先在理论知识上占据制高点。

那晚上可能是因为我们这昔日的黄金铁三角很久没有聚在一起过,大家都喝得有点高,小妹很是不解为什么吵着要考研的顾鹏飞打了这么久的雷最后没见着雨点,怎么说年龄也不算小了,拖一年就多一些麻烦,而我俩好象都打着哈哈敷衍过去了,只是那个时候我看到对面顾鹏飞的眼睛,虽然他从头到尾都在玩笑,但我总有种错觉,觉得他每次低头的时候,就会突然掉下眼泪。

我们三热热闹闹吃完火锅之后,沿着街做地毯式的扫荡,先还挑挑门面,后来几乎是看见一酒吧就进去开两瓶,最后散会的时候小妹已经俨然成光合作用体状态,一刀桶过去可能都没反应了,我和顾鹏飞不愧是这几年久经沙场练出来了的,总算只退化到猿人阶段,至少还能保持直立行走,在路口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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