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宋弘德未能让穆椿如愿。
故而穆椿只好甩下一道宗部顶门令。此令一出,除宗主并十二长老令长老外,任穆椿处置。
穆椿着令宗律堂捉了司坤、凌傲,并其他在首溪峰对胡天、归彦落井下石的,各拍一块沉心石入体。司、凌两家家主以管教不力连坐,各拍一块沉心石。
“周之启说,他沉心石差点不够用。”王惑手舞足蹈。
“另有,宗门家族中,近年嚣张跋扈者,家主全数拉来,领鞭刑。”
首当其冲的却是穆家家主。
胡天愕然。
“我回来晚了,没瞧见热闹。”王惑拍着大腿,颇以为憾,“据说当时穆家那个还挣扎,说近年来穆家安分守己,质问穆尊为何要拿自己开刀。”
姬无法紧张问:“穆尊如何回答?”
“看不顺眼要什么理由。”胡天没好气,“我师父宗部顶门令都甩出来了,想怎么打他就怎么打,怎么着?”
王惑瞠目结舌:“胡天你果然是穆尊的徒弟。”
穆椿一句“看不顺眼”,还给穆家家主加了一千鞭子。
如此整顿一番,倒是将宗门家生的骄奢气焰打压了。一时宗门家生弟子个个夹着尾巴做人。
宋弘德借机整肃宗门。
“这人倒是会钻空子。坏人都让我师父做了。”胡天没好气。
“倒的的确确是件天大的好事。宗内不知多少修士虽畏惧穆尊雷霆之势,但是此后对穆尊也是更加敬重。”朝华道,“这几十年,宗门沉疴尽去,修行风气胜过往昔数倍。”
这番风气,与胡天已无半分干系。
胡天只知道,他师父替他出气了,以牙还牙将那堆混账都拍了沉心石。
解气!
胡天乐,乐着又想起个事儿来:“萧师兄同陆师姐,现下如何了?”
“萧烨华和陆晓澄?”
“是啊。”胡天道,“当年我同归彦被缚鬼绳锁在首溪峰上,若非萧师兄的符箓,也不得逃脱。”
王惑倒是乐起来:“这两个小冤家,现下凑在一处了。结道侣时还是我和朝华还去喝酒了呢。”
“哟呵。”胡天笑起来,心里盘算着得补一份礼。
“说起萧烨华,不能不说他师父。”朝华此时笑眯眯,“你那件事,受益最大的却是他。”
“赵师叔?他怎么了?”
“你不知道?”王惑仔细打量胡天神情,愕然,“他杀了刘眩鹤啊。”
“阿天不知道。他当时都上了化神界桥了,死气围着他,没空看身后。”
归彦却是看了一眼,见到赵菁铧捅了刘眩鹤一剑。
赵菁铧杀了刘眩鹤,后自首于宗律堂。宗律堂堂主周之启本就是当事者,又有宋弘德维护。屠杀大长老的重罪,只罚他自闭洞府十年。十年后出来,便升作了若水部大长老。
“那萧师兄不是成了首席大弟子?同钟……”胡天停下,“总之萧师兄做个大师兄,倒是最合适不过的。”
“可不是,首席大弟子,那小子对夫人很好,深得我心。”王惑直点头,“不骄不躁,有棱有角。没了钟离湛的圆滑,倒是更有风骨。”
朝华戳了王惑一下,归彦也瞪了王惑一眼。
王惑又不解又委屈。
胡天脸上笑意褪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钟离湛后来可有消息?”
王惑朝华一起摇头。
王惑道:“霞鎏山庄的庄主,就是杀了他爹的那个,哦,汤臻飞!”
汤臻飞亲自来善水宗,求见穆椿请罪。霞鎏山庄举全庄之力,未曾找见钟离湛去向。
死活都不确定。
“不过你不是放出了九十九道厉魂?”朝华对胡天讲,“怕是他已经被撕成碎片了。”
“便是活着又如何?”姬无法冷笑,“兄长且安心,天梯楼七十八年前,出了一道‘死’字追杀令。寰宇追杀钟离湛,无失效期限。”
胡天问:“你下的?”
“咳咳咳。”姬无法讪笑,“我个少楼主,还没这个权限。乃是穆尊客王令请启追杀令,我父亲追下了一道王令。三执事商定,放出追杀令。”
“若有机会见楼主,该当面致谢。”胡天说着站起来,冲姬无法拱手。
姬无法忙跳起来扶住。
胡天又冲王惑朝华躬身道谢。王惑朝华避之不及,却受了一礼。
胡天抬头,又感叹:“有师父真好。我师父寰宇第一。”
朝华王惑对视,笑起来。
胡天坐回去,问:“我师父现下去哪儿了?我出来之后,写了三封信,唯有师父的那一封,至今没有音讯。”
王惑摇头:“三十年前,穆尊重入极谷,授剑法。后就去往魔域,三十年间少有音讯。宋宗主几次去信,都难得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