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你又送戒指又说那么一大车话不就是为了这个吗?”他的声音颤抖着,“我没有韩宇那样的药,也不知道该怎样迎合你,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他偏着头看着别处,不敢直视我。一把扯掉浴巾,全身瞬间一览无遗。
我看着眼前的他,仿佛我不认识他:“你以为,我想要的,是这个吗?”
“不然呢?”他颤抖着说,浑身都在发抖,不知是冷还是害怕,“你帮了我这么多,我不想欠别人的。”
这是我第一次直白的表达爱意,却是这样的结果。老天爷对我的惩罚还不够吗?夺走了晓非,连黎晓都不肯留给我吗?是我看错了他,还是这件事、这份感情本来就是错的?
“帮我脱衣服。”我不带任何感情地说,“我成全你。”
他笨拙地解我衬衫的扣子,手抖个不停。那视死如归一样的表情,让我怀疑自己。这样做,我跟韩宇有什么区别?
在没有任何其他外力作用下,我以为我会不知所措。松开口后,他大口的喘着气,脸颊上的绯红在黑暗中也能看清,生理性的泪水细碎地附着在睫毛上。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样继续下去没有任何意义。可他却还不罢休,笨拙地挑逗着我的yù_wàng。即使心里多么
厌恶,眉头皱的多紧,却还是强迫自己主动亲吻我,抚摸我。
突然,他抚摸我的手停滞在了我的背上,沿着那条长长的伤痕,他细细的抚摸。我瞬间感到刀锋好像又在那里划过。
“好深的伤痕啊……”他喃喃地说,“我怎么可能深刻得过它……”
“你说什么?”我在黑暗中寻找他的眼睛。
“没有,我们继续。”他搂着我的脖子要吻我。
“黎晓!”我终于喊出他的名字。
我愤怒得呼吸都变得急促,他放开了我却再没一点动静。我摸黑碰到他的脸,手上一片濡湿。
俯□去,我紧紧地抱着他,在他耳边低声说:“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呢?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相信什么?相信你给的戒指,相信你的承诺,相信…你爱我吗?你又凭什么爱我呢?我哪里值得你爱了?如果只是同情和怜悯,那你真的还不如我。我实话告诉你,我不懂爱,所以我很难去讲或者去接受爱。至少我比你坦诚,敢于承认自己不懂。”他稳定了一下情绪,“你问问自己的心,你懂这样的爱吗?你懂两个男人的爱吗?或者,你爱的,真的是我吗?”
“是!当然是!”我激动地对他喊,“韩宇都可以对你一见钟情,为什么我不能爱你?喜欢同性怎么了,我爱的是你,无论你是男是女!”
“陈子非,如果没有你的晓,我也许会相信……”
“晓非死了!”我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他看,“他不存在了,你担心那个做什么!”
“我也不想……”声音带着哭腔,“可是不行,只要你背上的伤痕还在,你眼里的那个晓,你口口声声呼唤的那个晓,就永远不是我!”
我从来不知道我有那么大的怨念,原来重点不是我不能接受爱我的是个男人,是我不能做别人的替身。
☆、失去
给陈芳菲发了短信,让她先忙自己的事,本来想送了戒指带黎晓见她的,恐怕不行了。
那天离开黎晓家,我就没再见过他。我们之间的事不再像以前一样那么简单了,不是一顿酒就能解决的了。那样的坦诚相对,无论事成与否,对我们都是伤害。我跟黎晓,都需要时间好好思考这份感情。
开春之后的几天,我和陈芳菲又去看了晓非。红十字会派下任务,陈芳菲的要提前结束休假了。她看我无精打采的样子也就不跟我发牢骚了,去扫晓非墓碑上的灰尘。
“帮我去那边接点儿水来。”她递给我小桶,“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来,我得多擦擦。”
一大清早公墓里清静得很,太阳还没升起来,气温还低得很。水池那边已经有人在接水了,我便快步走过去。
天堂公墓是非凡集团旗下的一个投资项目,除了晓非,家里的亲戚朋友百年之后都会葬在这里。我每次来扫墓也不只去晓非那儿而已,能看的就都看看。
去年冬天,有个对我来说只能算认识的人葬在这里,她的丧事前前后后我也操了不少心。其实最让我操心的不是她,是她的儿子。此刻他正提着水桶吃惊地望着我,不知所措。
“……好久不见。”我先打破沉默。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看我的眼神里透着陌生。
“当然是来的扫墓的。”我走到水池边接水,不敢看他。
我故意把水流弄到最大,哗哗的声音能让氛围不那么尴尬。
“我、我先走了。”
“一会儿要不要我送你回去?”我不动声色地说。
不容他拒绝,我往回去的方向走:“半个小时以后,大门口见。”
我没有办法骗自己,这些日子我真的好想他。刚才看到他我真的很想扑过去抱住他,可又怕演变成不愉快的结果,我只好拼命忍住。
“你哥他这水恐怕是打不回来了,姐就再跟你说两句体己的话……”
“给你给你!”我不耐烦地把水桶递给他,“又胡说八道什么呢?嘴里没一句正经的。”
“你怎么偷听我们说话啊!真不要脸!”
我懒得搭理她,沉默地擦起了晓非的墓碑。
这样徒劳的事情我每个月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