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诚担忧的问。

“阿诚,你说,当我们把感情中都掺杂了算计之后,我们还有资格谈感情吗?”明楼转过身问阿诚。

阿诚因为这个问题陷入了沉默,半晌后开口“大哥你说过,当我们踏上上海的那一刻,这里就不是我们曾经的家了,而是战场。”

“所以,我们不再有亲人,有的只是敌人和战友吗?”明楼问阿诚。

这句话彻底堵死了阿诚的话,他认识的明楼是强大的,永远都不会被打倒的,为了信仰,为了这个生他养他的国家,他一直屹立在那里,不管前路多么艰难,不管付出什么,七尺之躯报效国家,是他一直信奉并且一直在做的。哪怕当初得知明台成为死间计划的执行人,他也只是在办公室破口大骂疯子,可是却没有不管不顾的安排将明台救出来,当初那次营救还是他自己安排的,这样的一个人,今天为何会问出这样的话呢?

二人就如此沉默着,一直到办公室电话响起,明楼深吸一口气接起来。

“喂?藤田长官!哦!是的,我今天就在那里。汪处长说有线报举报荣石是抗日分子,我不好阻拦她抓人。是的,好的,我马上责令她放人,您放心,汪处长是个很懂分寸的人,不会做出过分的事情的。”挂了电话,明楼马上变回了刚才的那副样子。

“你去打听一下,汪曼春有没有对荣石用刑。”明楼吩咐阿诚。

“是,大哥。”阿诚应的很沉重,却一直没有走,而是担心的看着明楼。

明楼苦笑“他今天跟我说,我们应该分开,现在看来这是正确的。”

“大哥~”阿诚担忧的叫。

“我没事,你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阿诚不好再说其他,“刚才家里打电话来说炖了鸽子汤,让您今天早点回家去喝汤。”阿诚本意是想让明楼回家,好放下这里糟心的一切,可是殊不知现在回家是一场更大的风暴。

明楼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阿诚叹了口气出去了,到了自己办公室给梁仲春打电话才算是知道今天事情的始终,简直后悔死刚才跟大哥说早点回家了。

挂了电话又到了明楼办公室。

“怎么样?”阿诚刚进门,明楼就开口问。

“汪曼春不敢上刑,只是将人绑着,拿着练枪法,这招对寻常人或许有用,但是对荣石恐怕一点用都没有。”阿诚告诉明楼自己从梁仲春那里听来的消息。

“汪曼春本想是想着蒙住荣石的眼睛的,可是荣石说就这么打,他顺便还可以指导指导汪处长的枪法,差点没把汪曼春气死。”阿诚想起梁仲春幸灾乐祸的样子说道。

明楼想到那人一脸傲慢的样子,也不禁笑出声,拿起电话打给汪曼春。“曼春啊,藤田长官刚才给我打电话,让你立刻放了荣石。”

“我刚才已经给南天课长打了电话,讲诉了这件事情的始末,南天课长已经将人押送到特高课去了。”

明楼终于变了脸色“汪处长,你可知道你这么做会带来什么后果吗?”

“明长官,我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人已经送到特高课去了,你要是心疼,大可以到特高课去要人。”说完汪曼春直接挂了电话。

明楼盯着电话的样子像是要杀人,拨通了藤田芳政的电话“藤田长官,我刚才给汪处长打电话,他说人已经由南田课长接手了,如果荣石真的是抗日分子那我无话可说,如果他不是,我希望你们好好想一想这么做会带来什么后果。”说完就挂了电话。

第三十三章

“大哥!”

“没事,荣石的身份在那里,南田肯定不敢怎么样,我们现在需要做的是将这件事情利益最大化,如果处理得当,汪曼春就可以废了,南田也会受到波及。”明楼低头说到,他不敢看阿诚的眼睛,他的害怕和无助不能被任何一个人看到,他是毒蛇,他是眼镜蛇,他是军统和地下党上海的最高领导人,他不能有任何一丝的害怕和软弱。哪怕他做出的决定会利用,伤害到最亲的人,他心里的痛苦除了他自己绝不能被人知道。

“南田是藤田芳政的亲信,他会因为荣石而怪罪南田吗?”阿诚决定装作没有看到明楼不同寻常的样子,既然明楼想假装和以前没有任何不一样,那他就配合,在明楼身边的这几年,他做得最多的就是配合,这对他来说毫无难度。

“藤田芳政曾经是非常精明的一个特工,可是再精明的人自身涉及到政治的时候,他就会变得愚蠢,会变得顾前顾后,我们也不需要他对南田造成什么,只需要他们之间出现怀疑的种子,那么特高课就不再将是铁板一块,这对我们已经是非常有利了。”明楼条理清晰的道。

“好,我马上去安排。大哥,我给你泡杯茶进来吧?今年的新茶,刚从码头写下来。”碧螺春,曾经荣石的最爱,荣石离开后成了明楼的最爱,那是在他情绪失控的时候最好的安抚。

阿诚离开后,明楼抬起了通红的眼睛,眼睛里没有痛苦,没有愧疚,没有悔恨,只有鉴定,为了抗战胜利,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他必须这样一次次的告诉自己,他才能继续在这个地方待下去,继续算计来算计去。

阿诚的行动很不顺利,荣石虽然对于藤田芳政来讲,重要过明楼,可是在上海其他人眼里他的确是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而承德方便,他也没办法联系,最后只能到报馆发了一篇“实业家莫名被76号抓捕,青天之下白日何在”,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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