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青鹤,或是慕容骄阳。
金长老遇袭,鱼邈得了个最大的嫌疑,东青鹤却心知不会是他,他们只是想逼鱼邈说出背后那个掩藏的人,而自己能猜到宋寄山,鱼邈平日也就和这几人交好……东青鹤和慕容骄阳就猜不到吗?他们怕是早有打算,不动宋寄山只是想顺藤摸瓜抓出他背后的人而已,却不想被无泱真人这事儿给搅了个措手不及。
那长腿鸡果真对门里的一切都一清二楚。
“鱼邈,愣着干什么!姓宋的身上被下了符咒,他已是强弩之末,你何必要怕!”
随着常嘉赐的叫喊,鱼邈一个机灵,对上直直向自己走来的宋寄山,对方眼带凶光,却面皮清虚,鱼邈不禁咽了口口水。
左边常嘉赐正同青琅打得你死我活,右边沈苑休艰难地向阵势移动,能对付宋师兄的只有自己了,只有自己了……
想到这些年的忐忑、卑微和顾忌,眼前人却一直在骗他,鱼邈只觉一把火在胸口烧了起来。
在宋寄山手里的剑向自己劈来的时候,鱼邈蓦地大喝一声,一边哇哇哭着一边抽出长剑也向对方刺去!
而那头的青琅见常嘉赐竟然还能抽空点拨鱼邈,也是起了心火,他故意问:“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都猜东青鹤会知道全部,然后对常嘉赐感同身受,那布阵的这位反派也太善良了
第78章
听见青琅的问话, 常嘉赐将视线落到眼前人的身上, 他手里没有武器, 只能赤手空拳和人对战, 好几回都险险被青琅的剑尖扎到胸口。常嘉赐只能勉力催动全身的修为来闪避对方的攻势,他有些气急的说:“谁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是你自己啊。”
见青琅面露疑惑, 常嘉赐道:“你是不是自以为伪装的很好?其实不过是自作聪明而已。我在刚入门的时候就知晓东青鹤身边有小厮瞒着他与其他长老有所往来, ”便是那时候常嘉赐无意间闯入木部,偷听到蘼芜想找人将东青鹤的旧衫都扔了, 这样她新作的菡萏外袍就能被东青鹤穿上的那件事, “不过那时我不确定东青鹤身边究竟是谁在做手脚, 也只当他是为了赚些蝇头小利才为之, 直到那蘼芜前几日莫名其妙得知了我伙同沈苑休一道斩杀徐风派之事,我就明白, 这消息定是从片石居走漏出去的, 而那个背后之人的目的并不单纯。”
常嘉赐一边说一边察觉青琅的攻势渐渐混乱起来,他的语气更为得意。
“回头想来, 幽鸩那次亲自来青鹤门堵我,他是弄昏了跟在我身边的你和青越,可是你就算不知中途发生了何事, 醒来回到居内也不该一句都不对东青鹤禀明, 你分明是有意替幽鸩隐瞒他的所作所为。再加之……今天早晨……我的焦焦从来不会夜半私自乱跑,你不让我们去南院,哪里是因为南归受了惊吓,而是你要在那里布阵下毒雾阵, 又怕东青鹤去到那里有所察觉……”
常嘉赐话落,一个回身闪过了青琅劈来的凌厉剑锋,猛然向他甩袖,就见一条黑红的光影向青琅窜去,一下打在了他的脖颈处,然后死死绕住,不过转瞬青琅的脸皮就青黑了下来,手中的长剑也脱力摔落,整个人倒了下去。
是烈蛇的蛇毒。
常嘉赐盯着躺在地上的少年,蹲下身先收了绕在他脖颈处的焦焦,然后拉开他的衣襟摸了起来。
“‘墨鸦’的解药呢?”常嘉赐冷冷的问。
青琅回视着他,没有回答,眼睛里竟有些可惜之色:“我本以为……你能成功,我还想过,如果你真的杀了……东青鹤,我就让偃门主……留你一命。”
“我杀不杀东青鹤轮不到你来管,”常嘉赐不屑,“我的命能不能留下更轮不到幽鸩做主,很失望吧?那你便这么失望着含恨而死好了!”
说着常嘉赐不给青琅说话的机会,狠狠一剑抹了对方的脖子。
那一刻青琅的脸上似有一瞬悲伤,常嘉赐的容色却是无动于衷。
脑海里闪过第一次来到片石居的场景,自己中了无条草毒,是这个少年给自己擦身换衣,又一日一日的看顾,是他为自己和狗眼看人低的青越青仪争辩讲理,也是他陪自己去员峤亭借书闲逛,更是他天天催自己喝那难以下咽的灵粥灵药。
常嘉赐记性很好,他记得每个片段,所以也记得这一切都是虚假的,是这个小厮的装腔作势,故意为之。而他常嘉赐生平最恨被人利用,被人用假意换真心,虽然他早就没有了那颗真心。
收回滴着血的长剑,常嘉赐看也没看地上的尸体一眼,转而望向一边的鱼邈。
鱼邈总算比以往要争气那么些,使了吃奶的劲同宋寄山战到了一处,只是这条笨鱼的水准实在太差,别说要砍倒宋寄山了,能在对方的剑下保住自己的命就不错了,一路被受了重伤的宋寄山追得狼狈逃窜,要多惨有多惨。
不过好歹他也为常嘉赐等争取了点时间,青琅一死,常嘉赐便接过了抵挡宋寄山的大任,鱼邈立时松了口气。
可不待他彻底放下心来,那头常嘉赐显然也气力不济了,在他勉强与宋寄山打个平手后,鱼邈听见常嘉赐又对着自己大叫起来。
“蠢货你在干什么?!还不杀他?!”
鱼邈一惊,才升起了些的勇气又落了回去,可是看着常嘉赐抵挡的那么辛苦,嘴角都显出了血色,小怂鱼的动作比他的神思更快了一步,猛然大步跑至宋寄山身后,一剑朝他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