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汐臣谦和的浅笑,抚顺袖口,轻的眨动了眼,思吟了片刻般,才悠悠开了口。
“梨香,我今日,可有什么需做的吗?”
“唔……”梨香点着下唇想了片刻,摇了摇头,“若是寻常,今日夫人该是去拜会夫家的长辈,可是王府处也无其他,只有正听朝政的皇上了;且等王爷回来,再与夫人一同去见过便是。”
“那,梨香,”汐臣侧眸,似乎隐隐含笑,那迷笼的目光几乎将梨香陷入,而她一惊,忙合了双眼摇摇头,甩去了一时被慑了心神的奇怪想法,又听汐臣问道,“你可知道,王爷去了哪里?”
“这……”
梨香一愣,想到那还好好放在府中的朝服,变了有些讪讪然,不愿言语,却抵不过汐臣望来的澈明墨眸,干笑着,开了口。
“大概……在素姬楼吧……”
“‘我方才所问,你不能回答,也便是说,你输了赌局。小墨墨,你可,认输?’……呃……”
“于是就变成这样了?”三人间芍孑最先是感叹着坐回了身,环着双臂,惜婉的摇头,“唉,王爷你也真是的,姓君那小鬼头的话你也能听?怕是用了什么个奇怪的法子,将你哄骗了吧。”
“却是说他怎样,看和你一家的,你不也是一样吧!”区久黔怀疑般的看了芍孑一眼,不理她瞪过来的瑕眸,悠闲的翘着腿,往嘴里丢着花生,“你们君家,个个不是省油的料。”
“哼,你这死小子,少再将我牵扯了进去,我早是退了他君家的族谱、再不是他君家的人,休要再说这些个碎嘴讨嫌的话。”芍孑不满的说着,而桌帘下的脚不经意间靠近抬在身旁那人的腿前,忽的狠狠用力一踢,便听区久黔痛入心扉的一声哀号,抱腿幽怨的跳了开去,兀自愁怜。
“那,君百鸾究竟问了你什么问题,不知也罢了,竟叫你如此愁苦。”常缨自是对两人这般见的多了,也便作熟视无睹,不理那边一脸痛苦的区久黔,也不管这边哼声着扬眉得意的芍孑,收回目光,看向慕顷墨。
“……你却也说得对,这确是叫我最是头疼之处——”慕顷墨哀叹着,手抚在胸口,一点点的攥紧,“他所说之言……我……竟全然不能记得……”
闻言,三人面面相觑,尽是不能置信,同出了感叹——
“……啊?”
却说是那日,君百鸾站于亭上,将他的问题述给倾墨。那一幕一幕犹在眼前一般,分明不是在做梦,可他,竟完全想不起来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只记得,伴着那阵阵的幽香,环着那悠悠的花野,看着百鸾笑抿开合的唇,他感到一阵莫名的悸动与伤痛。仿佛有什么在胸口积郁着将要迸出,那忽然延起的哀伤,要将他吞噬一般的,夺取他的呼吸……
无法呼吸,那疼痛,明明不知是为何,却似乎,是,深入了骨髓一般,痛得他难以支撑、难以抵御……
是,那本该是深入了骨髓的。
汐臣静静的望向窗外澈明的天空,缄默不语,于男子那般,许是沉重,而于梨香眼前的女子,却是被冷落了的忧伤。
“……夫人,您也别担心,王爷他不是那样的人……”
梨香有些慌急般的为倾墨辩解,可汐臣,却似乎没有听见一般。
他的思绪,已被往时今日所牵去,他的伤,融释在清雅的熏香中。
我与你的往事,不能伤尽的缱绻——你究竟,还记得,几分?
依儿……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前8章一段写的..隔了半年继续写写到34章..中间发生了各种事情这只表示这几章有一些凌乱,请见谅
☆、肆言
“竟是这样吗?”那三人各有感叹,神色异同间,多有着些揣度之意。而一时愣着,诸多的后事已然从脑海中匆匆捋顺,区久黔怔着神开口,半是未能明了的问着。
“那之后?之后……”
“自我输了,于是……”慕顷墨低垂着头,眼前不能自制的浮现那人的身影,让他不禁有些心慌,狠闭了眼,想要用那片黑暗去驱散心乱一般,“他叫我……娶了他所指的那人,为夫人。”
“……反正以你现在的情状,也是缺着这么一号人物。若不是丞相一类家有女儿的大臣那边烦扰,你该也不会这般的弄出花天酒地的模样——倒不如趁这时允了这你输下的赌约,既能抱得美人在怀,又能免去许多的事,你又何乐不为?”君百鸾便是如此笑说着,叫他,不能抵语,“你且也可放心,我也不会害你怎样,且信我如何?日后,你定会说不后悔于今日的决定——怎样?”
“……恩。”
那一时,千般的思绪在君百鸾那花染的容笑间渐渐退却了繁杂,看着他,慕顷墨心中,莫名的起了些期待般的感觉。那含糊不清的悸动沉凝了呼吸,不知为何,他只觉得,似乎……就是那般,会是,如他所说的那般,一般……
倒也说是一时的冲动,他也不曾多想就应了下来,却是君百鸾如似诡计得逞般的笑得诡异的跑离,留他忽觉了不妙,才想到了先去探着底细,也才因此,先而得知了汐臣的男子身份。
然而,便是他惊诧欲加反悔,却发现,半日之间,王府迎妃的消息,已然传遍了长永,直至了慕容歌耳中——自然是君百鸾留得一手,叫他骑虎难下,不得不硬着头皮,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