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提起从前的经历,我听着心酸。他的口气却漠然,并无自怜感伤之意。这时讲些怜悯安慰的话反倒是折辱了他,只得用力抱抱他。
沈涟岔开话题道:“听说书先生讲过一回,活财神还在荆州知府任上时,曾指使治安队假扮强盗,打劫富商。后买得更高官位,积下更多钱财。今上宠爱的卫娘娘也并不是他亲生女儿,而是从外边买来献上去的。卫侯心胸也真宽广,任人胡说,从不介怀,更不禁言。”言末,不禁有几分赞叹。
圣上多年不上朝,茂朝如今吏治腐败,外面胡人侵扰不断,内里前后剿杀了数支起义军。好在京城仍然是太太平平,繁荣昌盛的样子,身为平民百姓,我也安心过活。
关窗欲睡之际,门外忽然一阵喧闹。
灯笼明晃晃的,四处有人跑动,吵成一片。
本不打算出去,齐进敲门,于是叫沈涟先睡,和他出去。
他边走边怒道:“孙一腾这回看上卫家当值的护卫!说是身强体壮,经得起折腾。无耻!瞧那护卫修为不弱,未得命令竟任他折辱。宴席上你不是说给卫小公子调理?看能不能救他一次,别辱没了那身武功。”
卫家护卫?我心中砰砰直跳,莫是他,千万不要是他。
众多宾客都聚成一圈看热闹,我从外围挤进去,天不从人愿,其中一人,正是卫彦。
这么多人看着,瘦干的中年人颇为得趣,慢条斯理地摸上了卫彦的唇。
卫彦衣衫凌乱,裤腿上沾着灰尘,显然是被一路拖过来的。
手向下,撕开了他的衣襟,精瘦结实的胸膛暴露在寒风中。
卫彦不躲不闪,一动不动,只是肌肉绷紧。孙一腾尖尖的指甲在胸腹划过,竟没留下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