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通房丫头”四个字时,徒汶斐眼皮一跳,反手捏了捏林谨玉的胖手心儿,轻声笑道,“你现在准备春闱,可不兴想这些有的没的。只管念书就是,我是一片苦心,瞧你总不是开窍,心急之下忍不住才碰了你一下。你这么小,我是不会动你。只是,你要觉得还可以,我们可以先交往,像普通朋友一般,我绝不会仗势欺负于你,你说呢?”

“我家四代单传,我可是得娶亲的,你要想着我跟先生一样,那是做梦。”林谨玉先提条件。

徒汶斐沉默了一会儿,道,“自然。”

林谨玉开始将架子摆起来,扬了扬小尖下巴,道,“行了,我还得想想,先不能答应你,你先回吧。”

徒汶斐瞬间已调整好心态,笑道,“咱们又不是头一遭一块儿睡了,我可曾动过你。放心吧,你慢慢想,我明白你的顾虑,如今天色已晚,黑灯瞎火的,宵禁出行可是要受盘查的,咱们就凑合着睡吧。谨玉只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咱们还跟从前一样。”接着以主人姿态叫丫环送水进来梳洗。

徒汶斐人生得好看,说句倾城之色不为过。林谨玉呆呆的瞧着徒汶斐解开发髻,换上雪丝缎织就的里衣,赤足踩在大红绣牡丹的被面儿上,对自己盈盈一笑。顿时觉得鼻子发痒,忙跑去吹熄了灯烛,心里骂了一千次死狐狸,这绝对是在色诱,怪道人人都说红颜祸水,红颜误国,红颜断魂呢。

林谨玉摸回床,刚钻被子里便被徒汶斐抱在怀里啃了两口,林谨玉气都喘不上来,推了徒汶斐一把,徒汶斐轻咬了林谨玉的耳朵一记,林谨玉敏感的一哆嗦,缩了缩肩,暗想自己要不要明天开始熬点补药吃,就听徒汶斐轻笑,“以后我亲你,你就闭上眼睛,不然亲一次留一次鼻血,我怪心疼的。”说着,还捏了捏林谨玉的屁股,林谨玉僵直着身子道,“你说了不碰我的!”

“真软乎。”徒汶斐笑,“不碰了,睡吧。明个儿不是得去舅舅那里请教文章吗?”

是哦,还是跟先生商量商量再说。

春暖花开,湖中小荷已露尖尖角,风和日丽,许子文着人在湖畔置了榻椅桌几香茶笔墨。

听先生讲解了几处要修改措辞的地方,林谨玉都记下了,见周边儿四下无人,才低声道,“先生,昨天晚上瑞王去我家了,说是喜欢我,吓了我个半死,血流了一盆。”

许子文一挑眉,直接去捏林谨玉的屁股,唇里蹦出俩字,“做了?”

听这话,林谨玉眼前一黑,差点吐血而亡,摇头道,“怎么可能?”眼睛蓦然圆睁,指着许子文,讶异道,“先生早知道?”

“我又不瞎,当然知道。”许子文端起茶问,“你到底怎么想的?”

林谨玉咧嘴笑,“先处着吧,反正现在也没啥人追求我,我增加一点风月经验才好。这也是我人生中的第一笔艳遇,瑞王现在对我挺好的,人也生得漂亮,又有地位,我也不亏。”

“以后呢?”许子文淡淡地问,“你以后要不要娶妻生子呢?以后若是你另有倾心之人呢?”

“当然要成婚了。”林谨玉拣了个杨梅吃了,舔了舔手指上的染红,才道,“我早跟他说了我以后得成亲生子,否则我家四代单传到这这儿岂不是断了。现在女孩儿多贤惠,我觉得我老婆肯定希望我外头有个男的,也不想我养个女人,是吧?我跟他就算在一块儿,又不干涉对方的家庭,合则聚不合则散嘛。”

许子文睨了林谨玉一眼,笑道,“那你就该找个背景简单的,汶斐可不是软柿子。你想想,他给你送了多久的东西,在你面前做小低伏讨你欢心,什么都顺着你。我可说不好他是喜欢你,还是想谋算什么?他母亲总因我而死,杀母之仇,他对我无可奈何,会不会算到你身上呢?你想清了再说吧?别傻了巴唧的高兴,一脚踩进棺材里可就难拔了。”

林谨玉垂眸思量着,“这要说他为了报仇啥的,费这些心思,可见仇比海深哪。这怎么躲都躲不掉的,我跟不跟他好,他都不能忘了这事儿,早晚得下手。我跟他在一块儿,还能先赚些本儿回来,不会亏得太惨,也算打入敌营内部。再者,我现在还小呢,顶多一个被窝儿聊天,又不会做什么?上床起码得等十八上吧。”

“随你吧。”许子文捏了捏林谨玉的小肉脸儿,“反正是你跟他在成块儿,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多留个心眼儿。你以前就跟个木头桩子似的,跟我说说汶斐是如何使你开的窍儿?”

林谨玉有些不好意思的扭了扭手指,鼻子又开始发痒,揉了揉没见红,挺不好意思的说,“那个,我先回去了啊。”

许子文死拽着林谨玉不让走,林谨玉只好略说了说,许子文听得连连喷笑,尤其是林谨玉喷鼻血,没笑晕过去,捶着软榻道,“真真是没出息。罢了,你小小人儿,哪里禁得过这般阵仗。”

三天后送了林谨玉十二个美人儿,六男六女,梅兰竹菊肥环瘦燕都占齐了,气得徒汶斐直接杀到许府讨公道去了。


状态提示:第9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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