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冕说得没错,你真是个婊子。”顾衍声音冷冷。
他惯会伤人。
我最知道。
字字如尖刀。
真有一枚钉子钉进心里都比不上这样疼。
可我已习惯,再无状的事都同他做过,还假惺惺装什么。
他虽这样辱我,我还是贴在他身上,轻轻吻他脸颊,恨不能柔情蜜意将这冰山捂化。
“师兄,你不是最喜欢听我叫床,我好好叫给你听。你别推辞,就让阿凝快活快活罢。”我都素了这么多年,再见他哪里能忍得住,身上都软成面条,恨不得挂在他身上。
将身上紫金纱衣脱了,月下皮肤更显白皙,早就情动得泛着粉泽。
只要靠近他我就受不了。
梦阖洲里那些日日夜夜,他忘了也好,记得也罢,我总是那样销魂快活过,现在想再尝尝那滋味,就看这人肯不肯如我的愿。
顾衍任我百般磨蹭,只是面色如常。
他生得十分冷情,月下面容玉白,眉梢锋利,目光冷清,一看就是薄情薄幸的长相,偏偏我喜欢,一看这张脸简直要神魂颠倒。
他一动不动,我就细细吻他。吻过脸颊就吻眉目,吻过眼睛就吻嘴唇。
他毫无反应,我早已欲火中烧。
轻喘吐息,呼吸紊乱,连看着周围都是带着迷乱之色。
痴痴看他,他却毫不动情。
轻笑一下,将脸慢慢埋在他胸口,手在他腰间慢慢收紧。
“人家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可师兄你好绝情。”
顾衍缓缓却坚定的推开我,眼神中清冷无波:“和你做夫妻的多得是,何必差我一个。”
我静静看他半晌,一手轻掩双眼,又笑出来:“师兄一点没变,对我从来都不留情面。”
我饮得有些醉了,他这样无情,我都能看出些情谊。
真是无药可救……
懒懒望着空中明月:“师兄何不直说,这回一向从不想干的景玄门和青门山一同出手,到底要想我怎样?”
顾衍声音冰冷,就如他人一般:“要你放了李芷云和藏云老祖。”
我轻笑看他:“我表嫂若走了,我还能活?藏云我更不会放,放出他来,我们魔修岂不是等于自掘坟墓。”
李芷云身上有用我精血下的追魂蛊,我千里之外也可杀她,若我死了,她也活不成。藏云老祖当年被我封印在天衡阵,除了我,也没人能放出来。这也是为何百年来虽无数人想杀我,景玄宗和青门山总要留我一条性命。
“你也知道藏云老祖是你们魔修死敌,当年送你去裂云山,你为何不仅不肯接受心魔压制,反倒封印藏云老祖?若非藏云老祖被你封在天衡阵中,这百年也不会邪魔猖獗,使正道死伤无数。”
我懒得解释,凉凉道:“什么是邪什么是魔,还不是你们正道一句话的事。在我这魔宗头子面前装个什么。”
“执迷不悟。”顾衍长眉一簇,提剑欲将我制住,我还未动手,已有人上前缠斗起来。
“宗主!”平林提剑迎上,他虽是魔宗的得意弟子,但到底太嫩。在青门山青冥道者门下时不是顾衍的对手,如今过了百年,更加不是。
顾衍与陆冕双修之后只会事半功倍,连陆冕都重回通天境,何况是已经初入摘星境的顾衍。
真快啊……
摘星境。
再有一步就渡劫成神。
远离红尘苦楚,世情沉沦。
真让人羡慕……
想起那年在辟心谷,顾衍嘲笑我无能无用,机关算尽,心思不澄,还想问道仙途。我还大言不惭说要他有朝一日后悔,跪下来求我。我那时真是没心没肺,怎会说那样的傻话,难怪他说我不自量力。
眼见平林不是他对手,颓势已露,我懒懒起身,抬手就对顾衍一击十成十功力的浮屠掌。
顾衍闪身堪堪避开,掌风呼啸,一直冲向天边,将漫天流火都击散。
顾衍回头看我,眼中似有讶异:“这不是黑莲业火。”
我哼了一声:“换个掌法练练,总用一样也要腻的。”
顾衍一剑刺中平林肩头,又将他击飞出去,转而攻我。我看他给平林那一剑看似重,但也不伤要害,便放下心来。他招招刁钻,似要逼我用出看家本领。奈何我五花八门用了许多招式,似乎都不合他的意。
“你为何不用黑莲业火!”顾衍深深皱眉,横渊寒光凛冽,散着逼人杀气,不愧是饮血无数的上古神器。
我拢拢纱衣,半遮肩头,应对之余还不忘要摸摸他硬实胸膛,那肌理柔韧结实,只摸了几把,就觉得又有些春心荡漾,忍不住调戏道:“师兄干嘛非要我用黑莲业火?”我轻笑一声,调戏道,“该不会师兄是个伪君子,非要用黑莲业火当借口,才肯和我欢好?哪用那么麻烦,只要师兄开口,我就扫榻以待,一定叫师兄尽兴而归。”
“无耻!”顾衍下巴绷起,脸色又是难看。
我也不甘示弱,抬起下巴回道:“无趣!”
顾衍眸色一沉,又杀将过来,似若我不用黑莲业火他就不甘心。
我起初还游刃有余能与他调笑,但顾衍这厮分明就是个杀器,灵息简直无穷无尽,缠斗百余招没有半点破绽,更是不露疲态。
这一个顾衍已能让我焦头烂额,若那两个再来,我就只有挨打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