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刚拨出去,门外就传来开锁的声音,林瑞吓了一跳,赶紧挂了电话躺下,闭着眼睛装睡。
詹晓军打开门回到家,手里拎着两大包东西,有食物也有药。他走过房门看了一眼躺着的林瑞,忍不住又过来摸了摸林瑞的额头。烧已经退了下去,詹晓军放心下来,却发现躺着的人儿眼皮一动一动的,哪里像是睡着的样子。
詹晓军想拍拍林瑞的屁股,又想起这家伙身上每一块好肉,自己似乎不好下手,于是假装揉了揉脑袋,装出一把很痛苦的声音:“啊!头好痛!”
“怎么了?”林瑞听见詹晓军的声音,赶紧睁开了眼睛,却看见那家伙正对着自己嬉皮笑脸,哪里像是头痛,这才发现自己被骗了,那家伙还把脸凑过来,用鼻尖磨蹭自己的鼻子:“怎么,醒了啊?”
“是醒了。”林瑞赌气地别过脑袋,“别碰我你这个强||jian犯!”
“还生气呢?”詹晓军扭过林瑞的脑袋,让他看着自己,“我给你道歉,跪地求饶,林爷,你原谅我吧。”
林瑞被詹晓军装鳖的样子逗得想乐,又非要假装生气:“你没诚意,跪下给我看看再说。”
“好啊。”詹晓军痛快地答应了,林瑞吓了一跳,以为詹晓军真的要跪,赶紧要拦住他,却看见詹晓军展开左手,右手食指和中指立在左手上,就像两条小小的腿,然后“噗”地一下,两只手指完全了关节“跪
”在左手上,詹晓军嬉皮笑脸地说:“求林爷原谅。”
“嗨!你耍我呢!”林瑞又气又乐,做了起来,“有你这么跪的吗?”
詹晓军给林瑞的后背垫上一个枕头,拍了拍身边的两个大大的购物袋:“手指跪也是跪,一个意思,待会给你做饭吃当补偿。”又从里面掏出药来,给林瑞接来一杯热水,“你先把药吃了,再躺会,我做好饭再叫你。”
林瑞接过药,吞了下去,还忍不住奚落奚落詹晓军:“就你做的饭能吃吗?我都不信。”
“开玩笑!”詹晓军自信地对自己竖起了大拇指,“大爷我三岁就开始自己给自己做饭了!”
“噗!是的大爷,你快去吧!”林瑞赶詹晓军走,“快走快走!我快饿死了!”
詹晓军被林瑞催促着进了厨房,开始摆弄公寓里好久没动过的锅碗瓢盆,好在詹晓军有先见之明买菜的时候连油盐酱醋都一并买了,这才算工具齐全。林瑞看不见詹晓军做饭的样子,却能听见厨房里炒菜的声音,还有詹晓军哼唱着军歌的小调子,林瑞一边听一边乐,在脑子里想象着詹晓军下厨的模样。
过了小半个小时,詹晓军还真的摆出了一桌子菜来,都是清淡的东西,一盆骨头汤,一碟清蒸鱼,水煮的娃娃菜,还有小米粥,看不见一点酱油,林瑞看这一桌子的汤汤水水,下意识地问詹晓军:“你是打算让我水肿吗?”
“又没让你都喝汤,你要是愿意就啃骨头也行。”詹晓军扶着他坐下,给他夹菜,“你现在就得吃这些。”
林瑞尝了一口,居然真的不错,不由得夸奖詹晓军:“没想到你还有下厨的本事。”
“你懂什么,”詹晓军一边给他盛粥一边说,“我家从来就没人做饭,我妈忙,我爸比我妈更忙,我奶奶也忙,姥姥也忙,爷爷也忙,全家都很忙,自己不给自己找吃的,我早就饿死了。”
林瑞一边吃一边说话,嘴里装的满满的:“你们家不是还有保姆什么的吗?”
“保姆做的饭还没我做的好吃。”詹晓军嗤之以鼻,“诶,你慢点,我不跟你抢。”
“咳,咳。”正说着,林瑞就被汤呛了一口,詹晓军幸灾乐祸:“你今年几岁?吃饭还能呛着。”
“这跟几岁什么关系!我是病人!”林瑞又咳了几声,白了一眼詹晓军,决定不再理他。专!心!吃!饭!
詹晓军等他吃完,收拾了碗筷,也没有洗,林瑞看他把餐具都放着不管,忍不住提醒他:“你不洗碗吗?”
“不洗,等你好了给我洗。”詹晓军说的理所当然,好像林瑞就该给他洗碗一样。
林瑞笑了笑,不知怎么的心情忽然不好起来。他嘀咕了一句:“有机会再说吧。”
詹晓军没听清楚,问:“什么?”
“没什么,我说等我好了碗都发毛了。”林瑞揉了揉被棍子敲打过的手臂,几乎没什么力气,抱怨了一句:“我爸也真狠,非得打在我这赚钱的手上,手没劲我怎么画画。”
“还想着画画呢?动画设计师的工作你那么喜欢吗?又赚不到几个钱。”詹晓军嫌弃道,不是他看不起林瑞,林瑞就是关起门来不停地画,工资也没有他高。
林瑞白了詹晓军一眼:“你这种特权阶级懂什么,画画是我的梦想。”说着又叹了口气,“其实我是想做个漫画家,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设计动画的了。”
“漫画好啊,”詹晓军也想起了自己几乎少不可闻的童年生活,父亲不让他看闲书,他只能和小兄弟偷偷看漫画,积攒了很久的零用钱才买下了全套的七龙珠,可惜后来被父亲发现全都被烧掉了,他感叹地问林瑞,“那你怎么不去画漫画。”
“哪有那么容易。”林瑞又揉了揉肩膀,“现在没能力,也没钱,能画出什么来,还是等我有钱再说吧。”
总算说到了他的长处上,詹晓军拍了拍胸膛:“钱嘛,我有啊!”
“不要你的!我要自己赚!”林瑞嫌弃地看了詹晓军一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