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摔的,这还有假。”
“你怎么会摔呢?”
“昨晚喝多了,你不是不知道。”
“那你跑什么?大半夜的。”
我沉默,不知怎么回答,还问我为什么跑,你想让我看着断背山的经典片段睡一夜?我睡得着吗!
乔立山又问:“你说,你昨晚在哪待了一宿?”
“我回家了。”
“怎么回的?”
“打车。”
哼哼笑:“舍得花钱打车了。”
“那有什么舍不得的,该花就得花。”
沉默,乔立山掏出烟抽出一根,点着,递给我一根。
“我自个带着呢。”我推脱。
“你抽我一根不行啊,我这里面又没放雌性激素,影响不了你的男性体格。”
我一下笑了,接过烟点上,俩人吧嗒吧嗒的吐着烟雾。
“你酒量还真不行,喝那么点儿就扛不住了。”乔立山像是没话找话。
“不是我酒量有问题,是酒有问题。”
“酒有什么问题?”
“反正我喝不惯,喝不惯就上头,上头就容易醉。”
“呵呵,你小子毛病还挺多,那可都是高纯度粮食酒,都让你白糟蹋了。”
“张浩。”
“哎!”我答应,“乔总有什么吩咐。”
乔立山眼睛打量我,盯着我,看着我……你倒是想说什么呀?
“
张浩,做我助理还有一条我忘了跟你说了。”
“你说。”
“就是甭管什么事,该记的记,该忘的忘,别让闲事占用脑子,别让自己累,别出去胡言乱语。”
“这哪是一条啊,这都多少条了,”我笑,笑得好不自然,“乔总,你放心,就是一百条一千条我也照你吩咐做,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装瞎装哑最有一套,你知道骡子都是怎么干活的吗,都是用黑布蒙着眼睛,一门心思的绕着圈打磨盘,主人不让它停它绝不停。”
乔立山笑了,我才发现他的笑那么有味道,还有他的眼睛……嗨!不琢磨了。
“还有乔总,我这人天生的钢铁意志,那就像过去的地下党员坚贞不屈,老虎凳、火钳子、凌迟、缢首……都不在乎,绝对的打死也不说,临了就义还不忘高喊共/产党万岁!”
乔立山又笑了。
“不过,乔总,你是让我该记什么?该忘什么?我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眼睛盯着他,四目相对。
乔立山吐着烟雾,眯虚着眼打量我,伸手在我脑瓜子上拍了一巴掌,那力道是轻还是重,是教训还是戏谑……还是别的……不知道……不知道,我笑了,他也笑了。
“张浩,今天有一批去外地的业务培训,是个好机会,你跟着一起去吧,中午的车,你去找徐经理,让他给你安排。”
“培训?”
“嗯,难得的机会,每年只有一次。”
“去多久?”
“半拉月吧。”
太好了,太好了,老天有感应,我正想逃离这个地方,正想逃离乔立山,安安静静的,眼不见心不乱,紧忙痛快的答应。
“回去收拾收拾东西,中午就去,张浩,你可得好好学,公司里都给你们花了培训费的。”
“你放心,乔总,别看我张浩平时插科打诨的没正形,但我知道什么是正事。”又问:“乔总,那你要用车怎么办?”
“离了你我还活不了怎么的,公司里这么多人,我找谁开不行啊。”
“那就好,那我去了。”
紧忙抽身跑了出来,像是一种解脱,从昨晚的情景中逃离。
刚跑出公司,迎面碰上宗磊。
“小张,你这急慌慌的去哪儿?”
“哦,宗哥,乔总让我去培训,要半个月呢,我这不忙着回去整理一下吗?你来找乔总?”
“是,你这脑袋怎么了?”
谁都要问这个问题,我一遍一遍的回答累不累啊!每一个答案都不是真实的,真实的版本只在心里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