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君,我以为你不讨厌他。”黄纪恩顿了顿,补充说:“至少以前你是对他有好感的。”
闻言,齐安君不由得笑了,坦然道:“是的,我欣赏他初出道时的表演,也喜欢他的脸孔。老师,要我说宋子言如今最大的可取之处就是他的脸,他的脸比他的眼神有故事得多。”
确实,宋子言的长相俊秀出众,眉宇间透着淡淡的忧愁,天生长了一张文艺片男主角的脸孔。
黄纪恩深知在宋子言的问题上,他和齐安君是很难达成一致的。他对宋子言的偏心,就如同齐安君的偏见一样,都是日积月累形成的。
“安君,你恐怕不知道,我第一眼看到子言那孩子的时候,我就觉得他会红,他是能好好演戏的。”
想到宋子言近年的发展,黄纪恩不免内疚:“对于他这几年的发展,我确实要负上一定的责任,总之,我希望这部戏能让他更上一层楼。”
齐安君不再争辩,转而谈起此次行程,再不提宋子言的名字。
3
黄纪恩和齐安君聊了一个多小时,宋子言在外面也等了一个多小时。等待的时间本就难熬,何况他本来就心虚。
到底要不要告诉黄纪恩这件事?宋子言心里极为挣扎。先前齐安君的话让他感到深深的不安,尤其那人仿佛已经洞悉一切的眼神,更使他大感不妙。他不敢肯定齐安君是不是已经知道这件事,也猜不透那人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如果他告诉黄纪恩的话……
宋子言摇摇头,不敢想下去。同样是作为黄纪恩的学生,宋子言是相当嫉妒齐安君的。黄纪恩对自己很严厉,对齐安君却格外温柔。黄纪恩对自己诸多约束,对齐安君却放任自由。尤其是外界对两人不同的态度,更让宋子言大为气愤。
宋子言是演同志片出道,在电影公开以后,就有不少媒体在他性向上大做文章。再加上圈内不少人知道黄纪恩的性向,以及他对宋子言的一路护航,新闻媒体三天两头爆料称他们是一对同性恋人。虽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却绘声绘色好像亲眼所见一般。
然而,大众对齐安君的态度正相反,明明黄纪恩也是对他一手提携,却被冠以师徒的名号,更是大为称赞黄纪恩的惜才。
宋子言把原因归根于两人的出身差别,齐安君名校毕业,结交的尽是圈内名人。而自己连大学都没念过,高中毕业就四处打工,入行前只是个小小的服务生,在演艺圈相熟的也尽是群靠美色的二三线明星。
多年心结累积于今,宋子言怎么可能和齐安君处得好,能维持表面和睦已经是给黄纪恩面子。
齐安君从卧室出来的时候,宋子言已经在打瞌睡了。余光扫过那人的侧脸,齐安君不得不说,自己确实喜欢他的这张脸。想必当年的黄纪恩也和自己一样,第一眼就觉得这个人的长相是可以雕琢的。但可惜的是他红得太早、红得太快,在光环和赞美下迷失了自己,已经无法沉下心好好揣摩角色,那当然是越演越回去了。
“醒醒吧,老师叫你进去。”
齐安君走到宋子言的旁边,毫不客气地推推他的头。宋子言在梦中惊醒,迷迷糊糊揉着眼睛,茫然地看向齐安君。
大概是还没睡醒,齐安君难得没在宋子言的眼里看到对自己的敌视,黄纪恩说得不错,他偶尔也会对宋子言有好感,比如第一次看到他表演的时候,又比如他能卸下对自己的防备和敌意的时候。
“恩,我知道了。”
宋子言站起身,刚要往前走。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忽然听到齐安君低声说:“宋子言,等你搬进新房的时候,我会和黄导来为你庆祝乔迁之喜的。”
闻言,宋子言顿时脸色微变,他刚要开口,却听到那人戏谑的笑声。再回头时,齐安君已经快步离开了。
“老师。”
宋子言对黄纪恩既有尊敬,也有些畏惧。他进门先问好,见黄纪恩应了声“恩”,这才坐在了他的对面。
只要是在黄纪恩的面前,宋子言就好像回到了十五六岁的年纪。黄纪恩不吭声,他便不敢贸然开口,乖乖地坐在那里。
“你问问alex,最近的工作安排到几月份了。”
黄纪恩终于开口,而宋子言的一颗心也总算落了地。
“最近的工作只有一个杂志访谈。”
黄纪恩点头,把茶几上的剧本递给他。
“看看吧,下部戏的剧本。”
闻言,宋子言心头一怔,隐隐感到不妙。他接过剧本,心思却不在上面,胡乱地翻了一会儿,只觉得坐立难安。
约莫十多分钟以后,宋子言放下剧本,打量黄纪恩的表情,小心问道:“老师准备什么时候开拍?”
“各方面都准备得差不多了,过两个月就能开机。”
听到这话,宋子言心里暗骂糟糕,表面上又不得不强装镇定,硬着头皮问道:“这么着急?怎么先前从没听老师说过?”
黄纪恩看了他一眼,依然是面无表情的样子:“恩,这次是比较匆忙。不过,剧本是一早就在准备,演员方面陆续联系过几次。”
黄纪恩顿了顿,感慨道:“或许是天意吧,这次筹资金的时候,投资商尤其好说话。”
天意?开什么玩笑,这是老天爷的恶作剧才对。
宋子言大感头痛,正犹豫着要不要把接戏的事情告诉黄纪恩,却听到黄纪恩说:“子言,这次的剧本是为你量身定做,只有你才能演好。”
听到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