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还是是你害的。快回去写作业吧。”
“哦,等等我。”
两个月前,萧绝夜就搬到民江天的院子。尉迟然想这两个小孩子要好,也就没反对。
这时月上中天。江天的院子里传来阵阵打斗声。只见两个小孩缠斗在一处,举来肚脚往,虎虎生风,想必已打了很久了,两人额上都见了汗。
“好了。停。”出声的是一直站在树下看着的青年男子,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却让人感觉不到一点气息。
萧绝夜、江天,双双停了下来,听那人说话,“今天就先这样。你们的资质都很好,悟性也很高,一月能顶别人一年。不过还是太嫩了,好好多练练吧。我明天会再来。”话音刚落,人就不见了。他们看着空荡荡的树下,想他们什么进修才能这样啊。
两人拖着无力的身子回房,仔细看还会发现他们手脚上还绑着大小不一的铅块。江天抬起不停发抖的手,说:“抖成这样,怎么写字啊!明天老师又要骂了。小夜啊,我们为什么要瞒着老师呢,跟他说清楚不就得了。”
“因为,我怕我哥知道后就不要我了。”萧绝夜皱皱眉头。
“我都说了,老师不是那样的人,不丢下你不管的,你为什么就不相信呢?”
“我不想冒险。”
“你……唉,算了。那现在怎么办?没完成功课,老师会生气的。”江天放弃了。
萧绝夜想了一下:“把内功练一下,等缓过来我帮你写。”
“可以吗?老师不会发现吗?”
“我模仿你的笔迹,肯定连你都看不出来。”
江天醒过来时,萧绝夜已经写好不少了。“你怎么那么快?”
“我比你多练了七年,能不快吗?”
江天不解了,“你不是被老师救回来的吗?练了七年会那么狼狈?”
“我娘只教我口诀,没教我如何运用。我爹不喜欢舞枪弄棒的,要不是为了保命,我娘才不会教我呢。”萧绝夜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却看得见你嘲讽的嘴角。
江天没再问,认命地抄起书来,两人开始挑灯夜战。幸好练了那武功心法后精神充沛,神清气爽,要不两个发育中的孩子这样熬夜,肯定长不大。
尉迟然怔怔地对着池子发呆。两年了,他努力让自己过得紧张,过得忙碌,可还是看不到路在何方。他以为实现了前世的梦想,会觉得充实,却没想到心里的空虚越来越大。他常常想,他为什么还活着,他真的还活着吗?当时他为什么会在佛前许下那样的愿呢?他是自由了,可心却被困住了,被困在了一片茫茫然的虚空里。原来自由是想找生活,现在自由了,却还是在生存。
呵,他摇摇头,他是不是悠闲日子过久了,才会无聊得在这多愁善感,悲春伤秋的。该走了吗?也是,他从没在一个地方待那么久,可是会舍不得江天那小子的。
“尉迟夫子”尉迟然转过头,见是江别鹤,“尉迟夫子在看什么呢?”
“江老爷”尉迟然是见人三分笑的人,“小天跟夜儿出去玩了,我就到处走走。”不是我想偷懒。
“哎,我是个商人,没那么多讲究。江某虚长你几岁,称声大哥不为过吧,别‘老爷,老爷’地把我叫老了。我就叫你小然,可好?”
“这……,那尉迟逾越了,江大哥。”商人就是商人,处事圆滑,自作主张的决定,却不让人反感,也拒绝不了。
“小然没逛过这园子吧?我带你走走,如何?”
“麻烦大哥了。”尉迟然从善如流,人也不想再一个人在那哀声叹气的了。
江南园景比之北方的少了分大气,多了分细腻;少了分峥嵘,多了分柔和;少了分旷达,多了分精致。虽然是冬天,却不觉得萧条苍凉,依旧是流水潺潺,草绿竹翠。
“小然觉得如何?”
“嗯,不错,别具匠心。常常以不到了尽头,不成想换个角度,又是另一番景致,真是‘山穷水覆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好”江别鹤惊讶又佩服地拍手,“小然满腹诗书,出口成章,为兄佩服。小天能有你这样的老师,我很欣慰,也很放心。”
尉迟然臊红了脸。以前看得多了,听得多了,没什么感觉,有感而发而已,却引来如此赞叹,有多不好意思就有多不好意思。而且他也就只记得这两句,盗版也盗得可以。
“江大哥取笑了。我只不过是随口说说……呃,不是,是……”怎么怎么说都不对呢。
江别农贸市场摆摆手,“小然别谦虚了。我还想问问你为什么小天管你叫老师呢。”
“哦,这是我家乡的叫法,也就是夫子、先生的意思。”尉迟然解释。
“那小然的家乡在哪呢?”
“我的家乡啊,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回不去了……”他看向虚空,仿佛还能看到那个房子,人心都由钢筋混凝土做成的世界。
江别鹤看他神情黯然,转移话题道:“那小天说的《绝代双娇》也是你们家乡流传的吧?听小天说你可把我骂得很惨。”
“啊?不不不,不是骂你,是骂那江别鹤。哎,也不对,是骂那书里的江别鹤。”尉迟然回过神来,语无伦次地解释。
“呵呵,好了好了,我知道。”江别鹤拍拍他的肩说:“这才像你嘛。你是十五,不是二十五,别像个清心寡欲的道士一样,只站在世界的边缘看着人哭,看着人笑,随时要飘然飞升的样子。”
原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