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期的白是健康的粉白,白里通红,一看就知道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苏远湛白得近乎透明,尤其是那双手,几乎能从手背上数清淡青色的血管到底有几条,如果不是周期和这人打过架,知道他有多厉害,单看这双手,他绝对会以为这是个走一步喘三步的病秧子。
这双病秧子般的手掌里却带着薄茧子,周期好奇起来了:“嗳,你手里怎么有老茧?”
苏远湛闻言抬起自己的手心看看,看完又放回周期腰上,淡淡地说:“以前在少林寺舞刀弄棍磨的,一直去不掉。怎么了,是不是按摩得你不舒服?”
“不是,我就是好奇,还以为你吃了什么苦?”周期摇头,“你真是在少林寺里学的?”
“还能骗你不成。”苏远湛又倒了些药水在周期腰上揉搓起来,“很小就过去学了,家里的爷爷是信佛的。”
周期的皮肤柔韧弹性,皮下的肌肉拥有着男性特有的力量,一丝赘肉也无,手感非常舒适。苏远湛摸得有些上瘾,周期催促:“好了没,我都快搓掉一层皮了!”
苏远湛依依不舍地收回手,把药瓶子盖好:“行了。”
周期趴在床上好一会儿早累了,舒展四肢从床上爬下来站着,修长的身材一览无余。他毫无被人参观的意识,大大咧咧地裹着浴巾在房间里溜达。
苏远湛简直都要怀疑这家伙是故意的了,太犯规了!如果这都没有感觉,那简直不是男人了!
☆、第15章 015
事实上,苏远湛什么也没做,匆匆地把药收拾好,佯装困意十足,赶着回去睡了。
周期还假模假样地招呼:“怎么这么快就走了,不坐坐么?”
苏远湛头也不回地摆摆手,还坐坐,咱们可以换个“坐”,做到床上去,我一点也不介意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丝毫不想这么一步到位,直接全垒打,他总觉得他们之间需要一个类似于约定的仪式来确认并且稳定这段关系。
苏远湛回到自己房间,桌上的花茶已经凉透了,他倒了杯花茶,灌了一口。这么优柔寡断,越来越不像自己了,要知道在帝都商界他可是有个令人嫌弃的外号——“獠牙巨鳄”,意思是只要苏远湛下决心伸手吞并的公司无一能够逃脱他这头巨鳄的大嘴,而且他对于吞并这事雷厉风行,手下的若干下属几乎都跟不上老板的步伐。
偏偏巨鳄碰上了感情这回事就像变了个物种,小心翼翼地捂住自己的大獠牙,蹑手蹑脚地靠近那尾闲适游动的鱼仔,仿佛在静待时间,寻找合适的机会,闷头一口吞下。巨鳄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他想吃什么还不是上来就主动攻击,强势击倒,直接拿下。
也许是我的年龄越来越大,越来越会考虑别人的想法了。苏远湛叹息一口,绞尽脑汁地为自己找一个说得过去的借口,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了,单纯地不想打草惊蛇吧。
苏巨鳄喝完静心养肺的花茶,翻看起明天的竞标书处理起来。
那头,周期这条呆头鱼躺在床上和自己小鱼仔聊天。
小鱼仔周望眨巴着大眼睛问:“爸爸,苏叔叔是你朋友么?”
“是啊,望望对他好奇么?”周期心想小孩子就是小孩子,遇见不熟悉的人总是兴趣满满。
周望斟酌下语句:“爸爸,我就是觉得苏叔叔他人挺好的。”
“挺好的?”周期吃味,“和我比呢?”
望望看脸色下碟,小屁股挪过去,整个人钻进爸爸怀里,嗡嗡地说:“爸爸最好了,苏叔叔只有一mī_mī的好。”
周期满意地搂住儿子,琢磨着争取把苏远湛的那一mī_mī也夺过来。
昏黄的床头灯笼罩着两父子,周期低头摸摸望望被灯晕得暖黄的脸庞,俯身亲了亲。
望望作为回应,支撑起半个身子,也在周期脸上吧唧一口,亲完害羞地埋在周期怀里闭着眼睛装睡。
周期笑笑,抬头灭掉床头灯睡觉。
翌日清晨,周期的生物钟叫醒了他,他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毕,在酒店里转了一圈,拿了些早饭回来了。
酒店长长的走廊上,他正好遇见了出门吃早饭的苏远湛。
苏远湛今天打算出远门游玩,穿着休闲,套了一身卫衣,下面是简简单单的牛仔裤和帆布鞋,头发未梳,额前的刘海随意地散下来,隐约遮住锋利的剑眉,整个人显得年轻温和,像个初入社会的大学生。
周期险些认不出来这样的苏远湛,这实在有违他平时一身精英的打扮。
“早上好啊,苏总裁,这一身看上去比我还年轻,啧啧!”周期半夸赞半揶揄地说。
苏远湛吹了吹额前的刘海,动作十足的年轻化,笑道:“是么?”他反问,“你们年轻人不就喜欢这种调调?”
周期摸着下巴打量了他全身,点头道:“是挺讨小姑娘喜欢的。”他奸笑一声,“这是想追哪个?老牛吃嫩草?”
苏远湛不答话,眯着眼睛问:“那小男生喜欢么?”
周期没想到这茬,纳闷:“小男生喜欢这样穿啊,我们学校确实不少男生这么穿。”他狗腿地拍马屁,“不过都没有苏总裁穿得有范儿。”
“是么?”苏远湛抿嘴笑笑,对他的回答不置可否。
望望一觉醒来没见着爸爸,趿拉着酒店的一次性大拖鞋噼里啪啦地跑出门,稚嫩的童音响起:“爸爸爸爸!”
亲爸爸周期扯起嗓门回应:“望望这边!”
望望闻言,转过毛绒绒的小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