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妮笑了:“这个你不用担心,斯泰尔斯大区阵营测评所里接待你们的是我的人,不然我干嘛让你们绕那么远的路专门去斯泰尔斯做体检?我要是没有准备,绝不会冒这个风险的。”
牧黎心道:看来我还真是白担心了,大小姐这么狡猾的人,怎么会不照顾自己的安全。不过说起斯泰尔斯大区,那里可是原主牧黎的籍贯所在地,也是8岁后一直生活的地方。这次体检还偏偏安排在了这里,牧黎心里总有种莫名的感觉——大小姐这么做是故意的。
“只是你们最好还是低调行事,不要引人注目,否则事情会变得很麻烦。”兰妮补充道。
“嗯,小心驶得万年船,我明白。”牧黎郑重点头。
兰妮顿了顿,拿过牧黎刚喝过的水,就着杯口喝了一大口。牧黎看着她湿润的红唇覆盖在自己刚刚喝过的位置,莫名咽了口唾沫,随即移开了视线。
“这第二件事,就是关于杜波·斯考特和她手底下的星火组织。”
“对,我正要问你,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是还困在阿瑞斯,还是已经逃出去了?”牧黎连忙道。
兰妮无语地看了她一眼,那意思分明就是在说:你安静点,我正要说呢。
“他们混在三中队内,已经离开阿瑞斯大区半个多月了。现在大概到冒险者之城了,我知道的讯息就这么多,五天前,为保万无一失,我已经和他们断了联系,现在我也不知道他们具体在哪里。”
牧黎点头表示理解:“只要他们还活着就行。”
“你就不好奇这个星火组织?”兰妮看着牧黎道。
牧黎沉吟了片刻道:“反正不外乎叛变者团结起来的组织,多半是为了给叛变者谋福利的吧。或者更激进点,要做恐怖分子?”
“恐怖分子还真不是,他们没有那个实力和胆量。具体的性质和你说得差不离。但他们一直在谋求叛变者的人权平等,为此,已经努力了十多年了。你有没有听过,叛变者称呼自己这类人并不叫‘叛变者’,而是叫‘利拜伦’?”
牧黎点头,那晚在医院广场前,她分明听见一位星火组织的成员大声呼唤“利拜伦”。
“利拜伦,就是,旧历时代德语中反叛的意思。他们称呼自己为反叛者,而不是叛变者,他们希望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推翻现行压迫所有叛变者的政策,使得叛变者能够获得应有的人权,在社会中平等友好地生存下去。”
“原来如此,不过为什么会是德语?”牧黎奇怪道。
“因为星火组织的第一位领袖就是德裔。”兰妮回答。
“是谁?”牧黎好奇问。
“不知道。”
“哈?不会吧,你不是说星火组织成立也就十来年嘛,怎么会连第一位领袖是谁都不知道?即便没有书面记录,脑子总该能记住吧。”
“不是忘记了,而是这个人从一开始就未曾露面,他与叛变者们的联络全部都是依靠一些非常原始的方式,比如在大街小巷内画记号,隐秘集会时只是播放变声录音。没有人见过他长什么样,不知道他是男是女,年龄多大。唯一的猜测,就是他有可能是德裔,然而这个猜测也只是猜测而已。”
牧黎的鸡皮疙瘩莫名爬了上来。
“自从十年前杜波老师成为叛变者后,这个无名氏才正式任命杜波老师成为星火组织明面上的领袖,而他自己隐退,几乎不再出现了。所以杜波老师其实是第二代领袖。星火组织截至阿瑞斯大屠杀事件之前,分布在西方和个别中部大区和城市活动,以阿瑞斯为中心,在缓慢扩散。不过现在....我预测可能主据点要转移到冒险者之城了。但是冒险者之城就没阿瑞斯那么单纯了,那里龙蛇混杂,想要站稳脚跟,很难。”兰妮一点一点分析道。
牧黎锁着眉头仔细思量兰妮所说的话,这些讯息她是第一次得知,需要时间消化。兰妮也没有急着说第三件事,给了牧黎时间。这时,传来了敲门声。兰妮说了声:“进来。”门被打开,一位穿着军装常服的女军官走了进来,手中提着打包的饭盒。她看起来很年轻,不过20刚出头,上士军衔,大约是技术军职。面容是西亚人的面孔,戴着一副黑框眼睛,长得娇小可人。
“少校,午餐买回来了。”女上士说起话来简直判若两人,冷冰冰的好似一台机器,面上也没有丝毫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