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军医没有久留,和牧黎随意聊了一会儿,就再次起身离开。基地里的伤员还有很多,医疗人员人手不足,艾丽塔其实是很忙的。
艾丽塔走后,牧黎吐了一口浊气,再次举起手环id,继续查资料。这一次,她在搜索框中输入了兰妮·弗里斯曼这个名字。
一查询,页面上立刻跳出来大量的资料和新闻。入眼第一张照片就立刻惊艳了牧黎,这是一张非常正经的个人肖像照,一位穿着军装常服的美丽女性,正笔直地站在镜头前,身后的背景看起来像是科研工作室,有着各种各样不知名的仪器。
她侧身站着,双手环在胸前,扭头看着镜头。身姿绝佳,仪态端方,将原本英武帅气的军装穿出了女性独有的娇媚。一头栗色的长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头上戴着一顶大檐帽,这大檐帽比男性军官的看起来要更加小巧漂亮。她身上的军装也是军绿色的双排扣军装,与罗德克里夫上尉的军装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剪裁更符合女性的身体曲线。脚上的马靴带了点高跟,腰间没有配任何武器,手臂上却挂着白大褂。她那双瞧着镜头的美丽凤眸冷冷,不怒自威,精致的五官找不出半点瑕疵,红唇微微翘起,好像是在微笑,却平白给人一种脊背发凉的感觉,强大的气场隔着镜头都能强烈地感受到。
这就是兰妮·弗里斯曼少校,她牧黎曾经救下过的人。她是弗里斯曼大将的掌上明珠,与牧黎同龄,中德混血儿,高级技术军官、军事科研专家,如今联邦的最高军事学院——鲁道夫军事学院的机甲系女教官。
牧黎深深吸了口凉气,暗道:我的天,我到底救下了一个什么样的人?
第七章
牧黎艰难地度过了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个夜晚。篝火晚会,她简直被当做了万众瞩目的大明星,士兵们的一张张年轻面庞,不论男女,不论肤色,一律瞪大眼睛盯着她猛瞧,好似要在她身上看出无数个洞来。若不是女军医艾丽塔和罗格中士护在她左右,她怕是要被人直接抬起来了。而身为右翼分中队的老大,吉尔中尉却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热闹,丝毫没有帮牧黎分忧解围的自觉。莉莉安和里昂两位少尉也是如此,让牧黎非常无奈。
这个晚上,她唯一的收获就是了解了一下联邦士兵们的文化生活和精神世界。自古到今的军人,大抵都是如此。行军在外,危险重重,朝不保夕,士兵们精神压力都是巨大的。如果不找机会放松,人很容易会崩溃。联邦的军队纪律非常严苛,士兵决不允许做出任何形式的黄、赌、毒行为,违者要上军事法庭判坐牢,严重的会被驱逐或处决。士兵们大多以做各种各样的游戏来减轻压力,或者打开id听音乐,看电影,一起唱军歌,一起打擂台切磋格斗技巧等等。今晚的篝火晚会,其实没有非常放松,还是有着纪律约束着,主要是唱唱军歌,让大家彼此说说话,交流一下,释放压力。许多人提到了家人、牺牲的战友,都哭了。
牧黎也就着自己刚刚才查到的资料,简单地说了一下“自己”在四年前是如何经历那场突围战的。她的军功那一栏中有详细的描述,算是给牧黎提供了第一手的资料。即便如此,大家还是问东问西,牧黎满头大汗,应接不暇,好不容易算是将这一关给过了。等她回到自己的帐篷,洗漱后躺在床上,还心有余悸。
穿越什么的,怕就怕穿到此类名人身上,这种关注程度简直太可怕了。牧黎自小性子老实,做人特别实诚,穿越来的这一天时间,她几乎把她上辈子没撒的慌全部给撒了。欺骗别人的感受并不好,特别这些人还是她的战友,是生死相依的人。耿直的牧黎,内心起了些许负罪感。但她心理素质不是一般得强,调整心态也不过是分秒钟的事,并未太过放在心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撒谎只是为了保命,生命高过一切,完全可以被原谅。
这一夜牧黎没睡好,虽然入了眠,但梦里光怪陆离,她只觉自己做了一个非常漫长也非常离奇的梦。但早上一醒来,却什么也不记得了。
她醒来的时间是早上八点,这个时候,基地里已经热闹起来,士兵们已经开始收拾行囊,准备新一轮地行军。没有人叫醒她,医疗大帐里,只剩下牧黎一个“病人”,其余负伤的士兵,已经转移了出去。所有的行军折叠床已经被重新叠好,正有两名护士在轻手轻脚地拆卸布帘。见牧黎醒来,其中一个护士红着脸笑道:
“牧少尉,早上好,最晚睡得好吗?”
“哦...早上好,多谢关心,睡得还不错。”牧黎回道,随即又接着说,“怎么不早点叫醒我?”
“看您睡得熟,艾丽塔医生想让您多睡会儿,嘱咐我们八点半叫醒您。没想到您现在就醒了。”护士回答。
我还真是被特殊待遇了啊,牧黎笑了笑,便开始麻利地收拾自己身边的东西。其实她没有多少随身行李,她的行军包因为存放在机甲舱里,一起丢了。周身只剩下这一身军服,动力外骨骼和几把武器都存放在军备大帐里。
穿戴完毕,她就算是拾掇完了,简单地用水洗漱一番,行军在外,没有太多的讲究。做完这一切,她去餐帐吃了早饭,并领了配给下来的今天的午餐干粮。两块硬得跟石头似的面包,一个煮鸡蛋,一包密封的即食卤肉,牧黎还另外领到了一个灌满水的行军水壶,一个行军包,里面有一些救急物品,一床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