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哪里?
晃动的景象中,她发觉这里仿佛是热带雨林,高耸入云的乔木望不到顶,遮天蔽日的绿荫让她看不见头顶的太阳,地面上满是绿油油的草本植物和厚厚潮湿的腐叶层,一脚踩下去,难免就要深陷下去。
等等,这个扛着她的人,似乎有些不大对劲。他身上的军装看起来好奇怪。这是…动力外骨骼?她在科幻片中看过,未来世界的战士身穿这种动力外骨骼,能够帮助士兵长时间急速奔跑,增加体能,搬运重物,以减轻士兵的身体负担。
我…我怎么也穿着这么一套怪玩意儿?她发觉自己和那扛着自己的士兵穿得一模一样,都是军绿色的迷彩作战服,作战服外有着一层黑色的钢铁材质的动力外骨骼,成套装在自己身上,支撑着自己的脊柱四肢。奔跑起来时,会发出“吱吱”的液压声。作战靴下还有一层防滑增大接触面的“底”,使得奔跑能够更迅捷。动力外骨骼上有四个枪位卡槽,腰间左右两个,卡着两把手/枪。后背两个,卡着一把步/枪,还有一把模样怪怪的刷成迷彩色的枪,看起来有点像是镭射枪。她的右腿上绑着一个战术刀套,里面有一把军刀,一把军刺,一把折叠型战术工兵铲。
下意识地确认完武器,她忽然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不是在车子里睡觉吗?怎么一醒来就到这么个鬼地方来了?难道是做梦?
左臂传来的丝丝疼痛感让她发觉自己绝不是在做梦,如此真实,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传达一种真实感。她扭头看自己的左臂,发现左臂上竟然插着一根黑色的树枝,树枝极为坚硬,尖端锋利,仿佛箭矢一般刺穿了作战服,钻进自己左臂的肉中,让她疼痛不已。
她右手抓住那根树枝,伴随着一声“啊~!”的狠呼,她奋力把那树枝拔了出来,愤愤扔了出去。诡异的是,左臂伤口没有流血,反而青紫一片,肿得老高,以她的经验,判断恐怕是中毒了。怪不得,怪不得一直头晕目眩,难以保持头脑清晰。
“少尉!前面有个树洞,咱们先躲进去!”
这时,扛着她疾奔的那个男性战士突然说道。
她很想问他们究竟在逃什么,但作为一个职业军人,她明白在不清楚情况的眼下,她还是尊重这位战士的判断为上。虽然看起来,似乎自己才是长官。
在他们身后,大地的震动愈发明显,林海中发出“沙沙”的声响,有着“轰隆”,仿佛巨木倒塌的巨大轰鸣。她额头上淌下汗珠,那是……什么?什么东西在追他们?
树洞很快就到了,男性战士直接矮下身子,迅速一铲,带着她干脆利落地滑入了树洞。二人气喘吁吁地藏好,尽力掩盖一路的痕迹和动静,默默藏匿起来。
此刻,她终于有空闲停下来动一动脑子了。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到现在还觉得匪夷所思。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回忆自己的身份,以便确认自己并非是精神错乱。
牧黎,孤儿,今年28岁,退伍特种女战士,现役女特警,退伍前是四级军士长军衔。
牧黎这个名字是她的养父起的,养父希望她能像黎明的曙光一样,永远充满希望。
她自五岁跟随养父习武,一套无名拳法,一套无名刀法。刀法最为奇诡,从短刃到长柄大刀皆可使得。她十六岁习成后,就是顶尖的用刀高手。十八岁入伍,当兵九年,日日打熬,六年特种兵经验让她练就了一身本领,但因右腿伤痛无奈退伍。进入社会刚刚一年,幸运的是刚退伍就被招进了特警队,成为了一名女特警。因着最近参与侦破一起特大贩/毒案,她两天两夜没有合眼,更是作为狙击手埋伏8个小时纹丝未动,任务完成后她困乏不已,窝在回程的车上睡着了。没想到一醒来,就出现在了这里。
她为什么会来这里?这里又是哪里?
这两个问题并没有在她脑海里萦绕太久,因为很快,眼前的恐怖景象就迅速夺去了她的心魂。
大地轰鸣震动之中,一个庞大又丑陋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范围内。透过树洞外丝丝藤蔓垂下的遮挡,她看到了一个让她一生都难以忘怀的景象。即便眼前的这个家伙在后来几乎成了被她肆意屠宰的对象,但初来乍到时第一份的震惊恐惧便是由它而来,如刀刻斧凿一般,在她内心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那是一个外貌极丑,且极为猎奇的怪物。这个怪物身高,或者说肩高比较合适,肩高目测有四米高,身长起码有十来米长。它有着类人的外貌,而且是亚洲人的黄皮肤,周身没有毛发,却用蜘蛛爬行的方式前进,肚子隆起,四肢很长,很不协调,向四个方向扎开。光溜溜的头颅并非很圆,头颅顶端翘起,好似多了块颅骨。正面是一张丑到极致的面容,三对眼睛排布在脸上,没有鼻子,一张血盆大口,应当说是口器更恰当,成花瓣状分开,口器中有着倒钩般的獠牙。
这似巨人又似蜘蛛般的怪物,让牧黎震惊无比,第一次面对如此超现实超自然的画面,即便她是训练有素的特种兵,也一时间难以接受。好在训练出来的应激能力让她没有失声乱喊,亦或是惊慌逃跑,她只是尽量压低身子,死死盯着那个怪物,奋力调整自己的呼吸,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呼~呵~呼~呵~”抑制不住的喘息声,透过头盔中的对讲机传入耳中,不止有自己的,还有对方的。身边的男性战士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