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鸨说声,那间包厢我们不要了。
记住,要老鸨封口,不要让夜。。。四哥发觉是我们退给他的,徒增麻烦!”无
论如何,他现在还是夜家堡的少爷。面子上还得站在夜家堡那边,当然,对夜轩的好
感,也是原因之一,不能让他太过尴尬。
不过差一点,夜朗也说成“夜贤”了。
“是。”雪鸽转身离去了。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鼓噪,夜朗与南宫暮云互望一眼,知道才艺表演要正式开始了
“待会儿,评出花魁之后,在给我接风洗尘吧。”南宫慕云一点都不谦虚地说道
夜朗笑笑点头,明白了话里的“不送”之意,与南宫凌风出了包厢,回到了自己
的包厢之中。
大堂之中掌声雷动,万般期待之中,第一位登场的就是红儿嗤之以鼻的人之一、
去年的花魁冠军,百合。
一袭淡绿色的繁花裙装,外面披着一层薄薄的白纱,裙角用针线勾勒出纯白的百
合花,三千青丝少许简单地挽了一下,大部分柔顺地垂在颈边,肌肤如玉,脸颊酡红
,手抱着琵琶,盈盈落座,给人一股清新淡雅的感觉,仿佛人就是百合花仙。
“悠悠情殇,郎在何方?问我孤寂,今昔何朝?淡水翠陇,郁郁寡欢。谁人道,
惊了、惹了,一地的孤芳,满目的凄凉。。。。。”
芊芊玉指在琵琶上轻拢慢捻,红唇微启,吐出的是惹人心伤的《念郎君》。这是
一首在坊间流传极广的小曲,既述说了女子空窗等郎的无奈与孤单,也阐明了女子孤
芳自赏的凄凉。词中的“郎君”既是一种美好的向往,也是女子精神的依托,对身陷
青楼而无力反天的女子们无异于最好的心境表达。
百合的噪音轻柔,由她唱来曲调中就多了一股柔柔软软的腔调,仿佛坚定词曲中
那虚化的郎君会真实地出现在她的面前。悲伤的曲风转化为了殷殷向上的期盼,不但
没有显得突兀,反而给人一种恰然的适当,听得人心都要化了一般。有的人不觉都跟
着她的歌唱,脸上露出了温暖的笑意,当然更多的人是露出了轻浮得意的笑容,好像
觉得自己就是百合歌词中期盼的郎君,今晚就等着芙蓉帐里春意暖。
一曲完毕,百合起身,盈盈躬身拜别,动作依旧典雅大方,双目流转,多了让人
心动的楚楚。
顿时,大厅就是一片叫好的声音,老鸨在这个时候,适时地上了场。
“妈妈,快开价,今晚我一定要百合陪我。”前排的一个汉子率先站了起来。
他的话顿时引起了一阵嘘声,不远处另外一个年纪相当的壮年汉子也站了起来,
不屑地望着他:“赵九,你说什么,百合今晚归你?哼,你以为就凭你那几两银子就
可以带走百合姑娘。别忘了,她去年的开价是多少!”
“就是,就是!”全是一群瞎起哄的人。
“好了,各位爷,”老鸨故作风骚地挥手甩丝巾,“大家今日进了清苑,就都是清苑的贵客,不分彼此。不过,清苑打开门做生意,赚的是银子,今夜依旧是老规矩,银子多者胜。今次的起价是。。。”说着老鸨瞥了瞥身边犹抱琵琶半低着头的百合,续道:“。。。两百两!”
老鸨的话音刚落,下面就是一片抽气声,还有刚刚爽快要定下百合的赵九的惨叫声。
“喂,妈妈,你也太狠了点吧。起价就这么高,以后谁还敢来清苑啊!”赵九不爽地吼叫。
老鸨没有生气,依旧是堆得满脸满眼的笑容:“这位爷,可就说错了。姑娘嘛,清苑多得是,不过像百合这样的,那可是万种挑一的姿色,一分钱一分货。更何况,我们百合姑娘,可是去年的花魁,当时的价格,诸位不会忘记了吧?我可是已经降下了很多了。”
八百两,是去年百合最终被定下的价格。老鸨的话一出口,众人就心知肚明两百两的确是很低的起价了。
“好,两百两就两百两,百合今晚归我了。”赵九忍痛割肉般大叫。
一声嗤笑声响起,是先前与他唱反调的男子:“我说赵九,你还真是疯了,这只是个报价呢。我出八百两!”
“哗——”又是一阵抽气声,从两百两直接到了八百两,中间隔着的可是六百两雪花花的银子,这人莫不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