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前世的经历,实在让他不愿意再接触任何类过于“站在顶端、众星捧月”的生活,“东财神”的称号固然会带给他许多意想不到的好处,但是光鲜的表面下,却也同样以藏了更多意料不到的阴暗。
之前拒绝与否,因为不用考虑自身,还可以说得干脆,现在一旦涉及了自己,想要再次脆生生地拒绝,却成了天大的困难。
夜朗的为难,皇甫玦也看在眼里。老实说,他还是很高笑看到这样的局面的。至少于他而言,这比丰县时的状况可是进步了不少,而且,他虽然对夜朗有惜才之心,同样的也抱着防备之心。“东财神名扬天下,难免受到有心人士的觊觎,这就让他在选择继承人的时候,多了在品德方面的考察。他与夜朗的丰县的谈话因为南宫凌风的突然失踪而中断,但是他看得出来,如果他们的话题继续下去,当时的夜朗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拒绝他,而这就成了他愈加赞赏他的原因。
本来,作为家主,皇甫玦只需要他自己一人认同夜朗就足够了。不过,向来喜欢“以德服人”的他,最大的希望还是夜朗能得到舒擎苍的认可,所以才安排上演了对夜家堡生意出手的那么一出。失算的是,他这边鼓捣了半响,夜朗那边压根就不知道,整个夜家堡的生意完全攥在夜冥的手中,最后探听出来夜朗在夜家堡出了事,遂做人情一般,从对夜家堡的生意事端之中,抽身出来。
退出战火的皇甫玦,一直都在苦恼,如何找到一个机会给夜朗表现表现,以便得到舒擎苍的认可(舒擎苍可不像他,光凭着自己的眼光与感觉就认定了夜朗,他是要看现实的证据的。否则,尽可以拿家主的权威来压他)。而上天仿佛也听到了他的衷心祷告,清苑居然在这个时候派人来告诉他,夜朗要帮助红儿夺得这次才艺表演的花魁。
然后,他跟舒擎苍就舒舒服服地坐在雅间里,听着下面人的来报。
最先知道的是夜朗交给红儿的才艺表演曲目,词曲都很新颖,舞蹈也极尽挑逗之能是,不过这些都只是让皇甫玦惊讶了一会儿,舒擎苍更是对次嗤之以鼻,这些在他的心中根本就不是优点,而是一个纨绔子弟最基本的特征。
不过,夜朗随后而来安排的动作,就让他与皇甫玦再也闭不上嘴巴:
南宫凌风等人所写的关于丑奴儿身世凄惨,惹人怜惜的故事桥段并不陌生,但是让人制成小单子,去街上到处宣传,却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到的主意了,紧接着,请动了天下闻名的织女为丑奴儿量裁衣衫;金陵第一才女君书瑶为其伴奏。。。这些本都是内部的事情,可是走在大街之上,几乎到了人人熟知的地步,很明显也是出自夜朗的授意。
不过是短短两三天的时间,他就将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少女打造成了人人耳闻却迫切一见的奇女子,该是何等的手段与魄力。
而在君书瑶手被烫伤之后,面对众人的质问,迅速大地做出反应,改由身份、琴艺都不输给君书瑶的南宫凌风上场。此等的应急手段与方法,也着实令人惊叹。
最后,皇甫玦、舒擎苍在见到丑奴儿出场孩子后,再一次被震撼了。他们早知道丑奴儿的衣衫虽由织女裁制,但衣衫的样式却是由夜朗提出来了。作为商人之中的佼佼者,俩人在第一眼就看出来丑奴儿身上那件名为“旗袍”的衣衫在未来的发展潜力。
一场才艺表演,从开始到结尾,夜朗给了他们太多的惊喜与震撼。皇甫玦早就知道眼前的少年如同一块发光的玉石,偏偏却只想着如何掩盖自己的光芒,这次的事情,只怕也没有使出全力;而舒擎苍的眼中第一次散发出了强烈的光芒,一种迫不及待的心情在他的心中发芽。
一直跟在东财神身边的舒擎苍,虽然对当代东财神也充满了敬畏,但是内心还是抱着些许的不满:皇甫玦是一个成功的商人不假,但他的身份却更多地侧重于江湖侠士,为人也是放荡不羁,从商对他而言,更像是无聊之后的消遣。偶尔关心,大部分的时候,都是让舒擎苍自己放手去干。
这些年东财神在商业方面渐渐地争不过西财神,这与皇甫玦的性子就脱不了多大的干系,可是夜朗就不同了。
舒擎苍虽然看人没有皇甫玦那么厉害,但是从丑奴儿这件事情上可以看出,夜朗是一个一旦认定了事情,就会动用身边的所有资源,进行不浪费地最大利益获取的人。这样的人,要是放在东财神的位置上,光凭着他现在露出来的这一手,就已经让舒擎苍看到了无限美好未来的希望。
所以,他现在不但不反对皇甫玦的提议,甚至比皇甫玦还要心急。
看着夜朗为难的神情,舒擎苍的眉头皱了皱,他绝对不要夜朗勉强地接受东财神这个位置,那样只会再次诞生一个“皇甫玦”出来,他要的是他的死心塌地、心甘情愿。
按照他的方法,今晚就一定要让夜朗接受东财神这个位置不可,可是舒擎苍的意见又不能置之不理。最后,在心中劝了自己半天,总算是说服了自己再忍受一段时间的不自由之身,然后慢悠悠地开了口:“朗儿,我不逼你,再给你一段时间慢慢考虑吧。”
“义父。。。”夜朗有些诧异。
舒擎苍没有开口,表情里也含着隐隐的讶色:家主不是一直都想甩开“东财神”这个包袱的吗?怎么事到临头又“宽宏大量”了起来?
“话就是这么说的,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