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朗点点头,提高了声音,道:“雪鸽换成雪宸的角色;雪霁换成雪梦的角色;雪宸换上雪鸽的角色;雪梦换成雪霁的角色。”眼角余光刚好瞥到被自己话语说晕头了的南宫凌风,夜朗低头好心地解释:“我的意思,其实就是雪鸽与雪宸、雪霁与雪梦角色互换。”
夜朗的话,当真是令得几家欢喜几家愁。
雪霁狠狠地瞪了雪鸽一眼,都是她连累自己的,早知道在雪鸽跟二小姐商量姓氏问题的时候,她就不应该参与;雪鸽也无奈啊,这分明就是二小姐做的主,受苦的却是她,真是冤枉之极;雪梦就高兴了,她才不想当什么丑姑娘;至于雪宸,本来对失去“忠妈”这个角色,她还是蛮遗憾的,没有想到夜朗还是给她安排了一个“翩翩少年郎”的角色,顺道还可以欣赏雪鸽吃瘪的样子,心中也是欢喜无限。
一顿午膳休息下来,表面上众人还是维持着出发时候的样子,但内部却已经做了巨大的调整。雪鸽雪霁也没有了享受车厢的好命,都被赶到车厢外当起了马夫,一前一后,一个忠妈,一个小丑。
雪宸雪梦两个则得意地在车厢里哼起了不着曲调的小曲,那断断续续的曲调,听在忠妈雪鸽的耳中,可谓是刺耳之极,直恨不得张口就要说出那二人的秘密。
夜朗斜靠在车厢卧榻的软垫上面,卧榻的中间放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桌子,桌子上面备了些许点心,为了防止马车晃悠点心逸出,所有的盘碟都是固定在小桌子上。备水的茶壶也是特制的,如不人手揭开上面的封口,无论马车怎生晃悠,绝不会倒出一滴水来。而在车厢的一些桌角、椅角等易磕伤撞伤的地方,都包上了厚厚的一层棉布,足见布置车厢的人的用心与细致。
南宫凌风就依偎在夜朗的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吃着盘子里的点心,悄悄偷眼看了夜朗,见他眼眸凝视,眉目紧蹙,心思早不知道去了哪里,想开口叫他,但又觉得这样很不礼貌,却又实在无聊得紧,干脆挣脱夜朗的怀里,往外面走去。
夜朗也不知想何事出神,连南宫凌风离开都不知晓。
南宫凌风掀开车帘,看到老态龙钟的雪鸽正无聊地打着哈欠,而真正老态龙钟的忠伯反而一派精神奕奕,眼睛一亮,靠近雪鸽,道:“雪鸽,你进去休息吧,我来换你。”
雪鸽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少爷,你怎么出来了?快进去,一会儿受凉了。”
“不嘛,好无聊。我要驾马车。你进去。”南宫凌风开始耍赖。
“你身体还没有……”
“我早就好了,你不信的话,我下去跑给你看,肯定比马儿快。”说着,南宫凌风就要跳下马车。雪鸽连忙拉着他,正要威胁,忠伯开口了:“雪鸽,你进去吧,好好跟夜公子聊聊他以前的事,省得他一个人乱想。少爷,我看着就行。”
这也是南宫傲雪想出来的招数之一——对于不知情的人,关于夜朗的转变,通通用“失忆”来对付。
雪鸽侧耳细听,车厢内只闻见淡淡的呼吸之声,撩起帘子的一角,望到的也是夜朗愁思的面容,心下一计较,无论如何,在到达夜家堡之前,她得把自己所知道的关于以前的夜朗的一切如数告诉夜朗,以免出了纰漏。再想到夜家传闻中那些难缠的人,还是早作打算的好。遂探身进入车厢内,将位置让给了南宫凌风。
南宫凌风一得到位置,就喜上眉梢,直嚷着要忠伯把马鞭交给他,忠伯拗不过他,只得交付于他手中。
南宫凌风得到马鞭,心中高兴,就给了马儿一鞭,原本是想学习赶车人的样子。岂不料,力道没有掌握好,一鞭下去,马儿吃痛,长嘶一声,带动了身边的马,奋力朝前奔跑。
所以刚走到车厢内的雪鸽,一句话还来不及说,就一个趔趄,趴到在地,走神的夜朗幸得反应迅速,抓住卧榻的边缘,才避免了落地的窘迫。
而紧跟在后面的马车,由阿奇雪霁驾驶,正慢悠悠地晃着,却见前面的马车毫无预兆地一溜烟奔走,消失后扬起的尘土中,依稀听到雪鸽的吼叫与忠伯后悔不迭的声音:“啊,少爷。”俩人对望一眼,俱都不知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赶上去要紧。
“驾~~”一声娇喝,出自雪霁的口中,还悠然躺在卧榻上聊天的学车雪梦,没有避免与雪鸽同样的命运,一个俯冲,双双落到卧榻下方。
“雪霁,你故意的——”雪梦不甘的声音穿破云霄,直达雪霁的耳中,让她不爽的心情瞬间美到了天上。
拜南宫凌风的福,众人的速度比预想不知提高了多少,很幸运地错过了县城,在天色暗下来的时候,也找不到投宿的地方,落脚于荒山野岭,绝对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看着漆黑的天色、漆黑的山脉、漆黑的环境……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说话。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很久,南宫凌风才小心翼翼地问夜朗:“相公,有鬼吗?”
“……>﹏<……”
“我饿了。”驱车驾驶了一下午,南宫凌风早就饿了。
“唉!”夜朗摇摇头,伸手抚mo南宫凌风的头,其实事情也不尽然怪南宫凌风,他在车厢内与雪鸽谈话,忘记了时间;忠伯居然在关键时间睡着了;后面一辆马车就更不用说了,一心就是要追赶上前面的马车,谁该管错过了县城。没有错过马车就已经不错了!
“还有干粮吗?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