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james也被知会了过来,见到林安之,他的眼睛立刻弯成了月牙状。
“我帮你请来的保姆只会做西式餐饮,不知道你吃得习不习惯。”
不止保姆,林安之目前居住的这栋房子也是james帮忙选址、租住下来的,三年的美国求学生涯让他渐渐适应了夹生牛排或没太多口感变化的西方饮食,习惯却谈不上,但他局促地不知该怎么和james交谈,吞吐了半天,只简单地吐出“还好”两字。
“一个人在水土不服的情况下会出现不算长而绝称不上好受的适应期,尽管你在英国待不上多长时间,我还是会尽快找来一位手艺不错的中餐厨师。”
“谢谢。”林安之回应得漫不经心。
“安,你在和餐盘做零距离接触吗?”james笑道。
“呃……没,没有……”林安之急忙抬头,瞥到坐得笔直的james,头又匆匆埋了下去。
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擎着刀叉的james幽幽地说,“安,你知道吗?得知你即将举行婚典的消息,我难过地把自己关在房里三天三夜,深深地懊恼我究竟在矜持什么?为什么不早一点出手?”
林安之舀汤的动作停了下来。
“看到你那幅画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是同一类人,同样在殷殷期望着——无论期望的内容有多大差异亦或大同小异——一份独属于自己的归属。我曾坚信,我们会成为彼此最佳的另一半,相互协和、相互弥补、相互冲突。你看,家庭不就是这么一回事?有共鸣、需要补足、适当的矛盾?我曾下定决心,等我把一切安排妥当,我一定把你风风光光地迎接到我身边。”
顿了顿,james又说,“然而,我迟了一步!第一次见面时你成了火族少主的首位伴侣,明明对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我却只能成为一个搭救你的陌路人。”
林安之恹恹地把手放在膝盖上。
“火族少主和火族四少爷的悖德关系再如何隐藏,我也有所耳闻,火族少主终于遂了他的愿,你知道我当时有多么愤怒吗?你应该得到这世上最好的,他怎么可以这么轻视你!火族任何人的婚典,我族都不会出席最高管理层,而我顶着重重逆议千里迢迢地赶了过去……我那时只想远远地看你一眼,远远地为你祈祷,可我看见了什么?你穿着被修补过的喜服游走在那样一条暗巷里!我吓得惊呆在原地,等我把你救下来,你口口声声地居然是如何毁了自己!他南芮何德何能,让你这样无怨无悔地默默为他做这么多?连他和他亲叔叔的婚姻安逸也包括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