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天下学后,胤禩并没有直接回阿哥所,而是改去了永寿宫。在经过御花园一个偏僻的小假山时,胤禩突然道:“王海,给额娘带的小玩意我放在书房里,忘记带身上了。你回去将它找来,我在这儿等你。”
王海打了个千,有些迟疑:“主子,您一个人……”
“这芙蓉花开得不错,我要摘几枝给额娘。你快去快回便是。”胤禩垂下眼,遮住了其中的杀意。
王海想想也是如此,便领命跟另一名小太监先回阿哥所拿东西。
胤禩沿着婉延的小路攀上假山,摘了好几枝粉色芙蓉。就在他踮起脚尖折向另一枝开得绚烂的木棉花时,背后突然传来一股巨大的推力,想要将他推下假山。
罗方见自已已经碰到八阿哥的身体,心里一阵欢喜,却不想眼前一花,八阿哥居然凭空消失了。他来不及反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已被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下一秒手脚关节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感。罗方很想大声呼救,但是他的喉咙已被人用脚尖轻轻地踩着,力度不大,也让他发不出一丁点儿声音。
胤禩手里轻抚着刚刚摘下来的木棉花,悠闲地问道:“你已经跟着我几天了。说吧,谁派你来的。”
罗方一阵急喘,身躯在地上不停地挪动着,他的手脚外往凸起一个诡异的角度,看得出来是已经被人折断了。
“恩?不知道?还是……不想说?”胤禩终于移开了脚尖,只是他马上又朝罗方的肩胛处一踩,“喀嚓”的骨碎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听得人毛骨悚然。
胤禩重新用力抵住罗方的咽喉,恰恰止住了他的尖叫。过了一会儿,胤禩才慢慢放开他,又问了一次:“说,谁让你来的?”
“奴才,奴才……只是奉命行事,请……请八阿哥放过奴才吧!”看到八阿哥满是杀意的凤眼时,罗方内心深处不断地涌出一股浓重的恐惧感,那种可怕的感觉几乎压过了身体内部传来的痛楚。
“奉命?你奉的是谁的命?”胤禩不为所动地继续问道,他挑出一枝开得不甚好的芙蓉花,随手扔在了一边。
罗方重重地喘了几口气,才挣扎地说道:“我,我也不知道,是,是上面有人通知我,我就,就动手了。”
“说清楚点。”胤禩不耐烦地在罗方已经断了的手腕关节处再用力一踩。
罗方已经近乎在翻白眼,这种痛到极点又晕不过去的感觉已经折磨得他几近丧失了理智:“是,是……”供出来的名字是景仁宫里的一个太监。
乍一听到,胤禩眼里不禁闪过一抹诧异。
“原来如此。”胤禩微微一思索,便明白过来了。
既然罗方已经给出了自已所需要的消息,胤禩也懒得再跟对方继续纠缠,脚下一个用力就给了他一个痛快。
不过,这个尸体应该怎么解决啊?胤禩颇为苦恼地看着尸体,总不能就这么放在这里不管吧,要是查到他也在这里出现过的话就有些麻烦了。
胤禩四下看了看,顿时有了主意。他拎起罗方的衣领,将尸体拖到假山下的一个枯井边,然后再将他往井里一扔,再盖好井盖。沿原路返回的同时胤禩顺便将两人的痕迹抹掉,这才回到游廊处等王海来找他。
胤禩在廊下摆弄着花儿有好一会儿了,才见到王海他们拿着东西找了过来。
“主子,您看,可是这些?”王海捧着一个楠木盒子恭敬地问道。
“是这个没错。”胤禩随意地扫了一眼,“额娘应该等很久了,走吧。”
“是,主子。”
宫里规矩森严,胤禩在永寿宫跟良嫔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便不得不起身告辞。要知道,偏殿里还住着一些年轻的常在答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