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不以为意地摆摆手,道:“早着呢,八字都还没一撇。”
这时,一个小太监进来通报,说是丰宁来了。
“让他先在外面等着,没见主子正在收拾吗?”凌氏不悦地瞪了那个小太监一眼,说话的时候手里仍不忘给胤礽系上有精致浅色如意纹的明黄色腰带,还为他佩上了一个香囊。
“是!是!奴才这就让他在外面候着。”小太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见太子爷没有出声,便一溜烟地跑出去通知丰宁。
“主子,您的脾气也太好了,越发纵得这些人没得规矩。怎么也不瞧瞧时间,哪有人会这么一大早上赶着过来的?”凌氏手上不停,就连嘴里也是在叨念着。太子可是她一手奶大的,说句冒犯的话,她可真将他当成自个孩子来看待,自然容不得其他人慢待太子。
胤礽喝了一口宫女递过来的参茶,才笑道:“是我叫丰宁过来一趟的。”
凌氏皱了皱眉:“那也得骂,他就不知道再晚点过来吗?一大早是在寒碜谁呢?”
胤礽笑了笑,不再接口,打理好自已的仪容后便出去了。
“奴才给太子爷请安!”在厅里站着等候的丰宁一见到胤礽,等胤礽一走近便甩下袖子向他请安。
“起吧。”胤礽挥了挥手让丰宁起来。
丰宁上前一步,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胤礽止住了:“你跟我来。”
“是。”丰宁一听太子的语气有异,心里不免有些七上八下的。
等两人都进了书房,胤礽也不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最近萨特库在内务府是怎么办差的?”萨特库现已被调入广储司做了五品朗中。
丰宁一窒:“阿玛他,他不过是……”
胤礽眼波一转,冷冷地道:““他做了什么好事,想来你是很清楚了。”
“奴才该死。奴才回去后一定会劝阻阿玛,请太子爷再给阿玛他一次机会。”丰宁直通通地双膝下跪,边说边磕头。
“连我都收到风了,其他人还指不定怎么想呢?弄不好明天就有一本参他的折子摆在皇上面前。如果皇上问起,你说我该怎么回答?”这时胤礽却是放缓脸色,坐回了椅子上,甚至还有心情吃起桌面上放着的山药凉糕
“请太子爷就帮阿玛这一次,奴才发誓,日后一定唯太子爷马首是瞻。”丰宁再次磕头道。
胤礽慢慢地吃完一块糕点,才凉凉地开口道:“哼,照你的意思,那你以前是还有另外一个主子,所以才会在‘日后’对我马首是瞻?”
“是奴才嘴笨,奴才罪该万死。奴才的意思是无论以前还是日后,奴才的主子只有太子爷一个人,绝无……”丰宁听了,不由得急急为自已辩解。正说着,他无意中抬头一看,却见到太子也似笑非笑地在看着他,那表情、那眼神像是在看戏一般。丰宁心一冷,他紧咬下唇,接下来的话全部卡在喉间,心头百般挣扎。
“绝无什么?继续啊,怎么不往下说了?”胤礽用茶盖子轻轻拔着碗边,细细的瓷器碰撞声竟带给听者刺骨的冰冷。
“奴才,奴才只是……”
“只是什么?”胤礽很有耐性地继续追问。
丰宁挣扎半响,终于松了口,“只是听命行事,还请太子爷开恩。”
“说吧,你背后的主子是谁?”胤礽放下茶碗,有趣地看着他,犹如猫儿在逗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