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说说话吧。"
二人转向明月,却一时间彼此沉默,月光为他们投下笔直的影子,夜凉如水,方府内长廊里的灯笼高挂,形成一条红色光链,远处传来阵阵虫鸣声,这般惬意,倒让人浮躁的心沉淀了下来。
过了许久,莫云霄以为那人并不会说什么时,便听到他缓缓开口,
"先不谈真假,如若你发觉自己是书中人,一举一动都是杜撰者写出来时,会作什么感想?"
听着对方幽幽的语气,莫云霄有些发怔,侧首望向他,那白玉般的面上带着几分迷茫,墨色与黑夜融合一起的发丝贴附雪白宽松的褥衣上,衬得他更加单薄和颀长。
这人一直都是乐观,积极向上的,此刻这般像迷路的小鹿般不知所措,使自己多少有些在意,心中作着几番回转下方道,
"回殿下,属下并无感想。"
"咦?"严木也回头直视他,那黑玉般的瞳中,波光盈盈仿佛想在自己身上寻找答案,不由垂下眼敛继续道,
"那般飘渺之事都不如顺从自己的想法。"
"啊?"严木捏着下巴思忖了半刻,的确,那些不切实际的事,何必那般在意,想开后他笑眯眯地用手肘顶了顶对方,"果然有道理啊,哈哈哈,哥们,你现在又多了一个知心姐姐的身份啊,我都觉得越来越离不开你啦。"
"属下……"莫云霄此时只觉心中波涛汹涌,差些气息不稳,像用劲了力气才压抑着语调又极致的温柔道,"属下自然不会离开殿下。"
☆、身为太子救小猫
虽然梦里的事不可信,不过这也引发了严木的好奇心,如果真是因此事,方德若在失忆下,为了验证对东方莲的感情一直禁闭着自己不放,又没个人提醒岂不是误会下去把自己关到天荒地老?
总之死马当活马医,不管真假天一亮,严木就决定主动去旁推测敲一下那个连自己感情都搞混的木鱼疙瘩。
这一到方德若的院子,便见他穿着一身短袖劲服在耍着一套拳法,每一次出拳都速度极快又充满力量,连带手臂上的肌肉都在抖动。
"啧啧,我还以为他的设定是种马君呢。"此刻的严木作为穿越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太子殿下,语气里已经是酸溜溜,"他平时肯定是没少吃虎鞭。"
莫云霄站在他身旁,面无表情上的眼皮跳了跳,到底忍住了思及这人的小情绪便出声道,"若是一对一,他并不是属下的对手。"
"好哥们,以后我就依仗你了!"也对,听到莫云霄是在安慰自己,好歹他之前也算大内高手,这样的人在身边,还是非常有安全感的。
"太子殿下,今日打算继续逗弄方某么?"方德若停了下来,拿着方忠递来的毛巾擦汗。
"咳,昨天不就是你自己要求的吗。"想起自己节操无下限地唱跳,严木脸上一红,"现在找你的确是有事问你,或者说我可以治好你的心病。"
严木咬着心病二字,果然让方德若顿了一下,眯起独眼望了过来。
"那就请太子殿下屋里说话吧。"
几人走进屋内,严木在方德若上位旁坐下,方忠便马上叫下人上了茶。
品着清茶,见对方还不说话,方德若自然一个眼神让旁人退下。
"太子殿下现在可以开口了?"
"嗯,我可否先问一下,沈夫子怎么样了?"
果然严木提及这个人,方德若就显得有些焦躁,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或许有着他自己都不明白的情绪。
"方某既然为他请了大夫,自然已是没事,太子殿下无须担忧!"
靠,这么醋味十足,还未发觉自己对沈兰君的心思,也是醉了,而且更想不到,那个梦居然是真的!简直就是狗血淋满头!算了,这件事总得有个结果,便耐心地继续道,
"那就好那就好,但你知道你为什么对沈夫子之外的男人都勃不起来不。"
当想到那人苍白的容颜时,方德若越发觉得心情烦闷,再倒上一杯茶水喝进口里时听到对方如此说着差点喷了出来,他微微皱起眉来,这事似乎连方忠都不知道,这东方莲是如何得知的?为何他又与印象中的太子那么格格不入?
"方德若,我记得你之前上青楼找的是姑娘啊,但男子唯独只有沈夫子才行,你还不明白吗?"
"太子殿下到底是何意?"方德若指腹来回抚摸着杯沿,胸口的起伏剧烈起来。
见他还是死不肯承认,严木往下说着,"我,东方莲不过是一个替身的影幻,本以为你也算聪明人一点便通,但不过是聪明一时,糊涂一世。"
"兰君……" 内心有种破茧而出的感觉,仿佛只要拨开云雾就能确定。
严木见他神情有些恍惚,眸里像是有所回忆便觉得差不多了站起了身,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或者问下你身边的人,比如方忠他应该跟你许久,只怕是没有你的允许,他自然不敢说。" 任方德若坐在位置上发怔着,严木就带着莫云霄飘然离开,回去时路过一棵高大的梧桐树,因为临冬的季节,满树梢的叶子金灿灿地一簇叠着一簇,晨光从缝隙间洒落下来宛如画中般美好。
而树下还摆放着圆石桌凳,微风过,枯叶如黄色的蝴蝶飘下来,倒是极好的风景。
严木摸着还未吃早餐而饿着的肚子,突然想野餐也是不错的便兴奋地叫道,
"嘿嘿,云霄你到厨房拿点糕点来,我要在这儿坐坐。"
"可是,殿下……"莫云霄有些迟疑着。
"哎呀,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