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了贺程的,妈的,老子给你上了一晚上,穿你件衣服不过分吧。
穿裤子的时候,手不听使唤,他只能一点点往上拨,穿完一身汗。
沈迪扶着墙往外挪,挪到外面整个人水洗过一样,他快疼死了,他真想大叫一声,把那贱人给弄醒,操他妈了,他怎么睡的下去的,就这么上了自己。
不过他还是庆幸贺程睡了,不然他根本没法面对他,他甚至无法面对他自己,没有哪一刻,他像现在这样厌弃自己,骂人家贱,最贱的难道不是你吗?
沈迪真想扇自己一巴掌,手都举起来了,又不忍了,他已经够疼了,多那么点伤有什么意义。
他回头看了一眼,开门出去,九月中旬的凌晨,下了小雨,沈迪发胀的脑袋被雨一淋,连脸都木了。
他忍着那些难以启齿的痛挪到车里,上去后他靠在座椅上,翻下遮阳板看了一眼,这一眼,惊的他差点捏碎镜子,脖子上斑斑点点全是印子,他掀开衣服,里面也是,身上没一块好的,这小子是施虐狂吗,妈的,到底有多恨自己才会这么折腾。
沈迪心绪难平,狠狠砸了几下方向盘,他启动了车子,飞快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回到家,姜瑜已经起来了,“你去哪了,打你电话怎么一个都不接。”
他不说话,姜瑜拉住他,“我今天特地回来送你去学校,等到现在,结果你一晚上没回来……你知不知道这样我会担心。”
沈迪扯开她的手,“别碰我。”
姜瑜看到他身上的伤,“你又去打架了?你这孩子怎么回事,都要走了还这样,我不想说你,你自己自觉点,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给我断断干净。”
沈迪往房间走,姜瑜在身后喊,“东西我都给你收拾好了,要睡等下车上睡。”
沈迪进去洗澡,脱了衣服站在镜子前,里面的人苍白无力,像是被人□□过,他自嘲的勾起嘴角,什么像是,根本就是,好在不是他单方面受罪,贺程那小子,不比他好到哪去。
他一拳砸上去,整片镜子在他面前碎裂,渣掉了一地。他手背上都是血,顺着指尖往下流,沈迪开了热水,冲了一遍,然后他穿好衣服出去,在床上躺着。
扒身上数谁的伤多有意思吗,说到底还不是他被上了。
姜瑜在楼下喊他,他装作听不见,用被子闷着头,下面传来断断续续的抱怨声,沈迪烦躁的起身,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开门出去。
姜瑜给他整理了两个箱子,都是新的衣服,有些吊牌还没剪。
他其他不在意,对穿还是挺讲究的,好在姜瑜也会穿,生了个漂亮儿子自然想打扮。买起衣服来从来不看价钱,就认牌子,什么新潮买什么,很多衣服贵的要死,买来一次都没穿过,就扔那儿了。
像贺程那种换洗衣服就两套的,不在他的认知范围内,穿来穿去不腻吗。
两人身材差不多,沈迪盯着那堆衣服,突然就想看看他穿上会是什么样子,贺程身高腿长,天生的衣服架子,那些笔挺的衬衫搭着,一定特别挺拔。
他一脚把箱子踹翻,妈的,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着他,这小子让自己糟了那么大罪,凭什么还想着他,他没衣服穿关他什么事,他又不是没钱,他都有钱找鸭了,一身衣服还买不起。
沈迪把穿回来的衣服团团,扔进了垃圾桶里。
姜瑜开车,沈迪真的一路睡了过去,睡足了三个小时,起来除了脸色差点,精神好了许多,姜瑜知道他爱干净,让他在校外租房子住。
沈迪想想还是算了,向磊跟他不是一个学校,不可能老黏在一起,他一个人住外面,没什么人说话,八成又要东想西想,生出一堆不该有的脑洞,脏就脏点吧,这段时间先凑合着,别让他一个人待着就行。
宿舍四人一间,还算干净,沈迪到了之后,姜瑜找人给他办手续去了,他就一个人在宿舍躺着,身上还是疼,好在没发烧,熬过这一阵,应该就好了,他别的本事没有,伤口愈合的速度绝对比一般人要快。
他一觉睡到晚上,醒了其他人都来了,他算是最后一个到的,只是今天报道,人都出去了。
他顶着鸡窝头坐起来,早上出门前吐了好几回,这会胃里空的,饿了。
床头放着钱包,他妈给他留的,里面一堆现金和卡,他收拾收拾准备出去走两圈,不能老这么闷着。
他跳下床,脚甫一着地,人立马弯了下去,尼玛,忘了,还带着伤呢,宿舍里有人扶了他一把,沈迪不着痕迹的推开,没甩脸,笑笑走了。
贺程醒了后,把被他们毁的不成样子的床单全换了,洗好后晒在外面,然后他出去买菜,回来煮了一菜一汤,一个人就着吃了两碗米饭,搬到这里后,胃口从没这么好过,吃完他神清气爽的,把家里仅有的几只碗来来回回刷了几遍,刷完看书去了。
晚上的时候,沈迪去找向磊吃饭,两个人约在一个小餐馆里,向磊说他请客,一顿也没几个钱,沈迪就没推。
向磊看他一副行动不便的样子,问他是不是打架了。
“没有。”沈迪低头扒饭。
“那我怎么看你这么没精神。”他衬衫扣子扣到顶了,周围露出的皮肤上,几块不大不小的红印,看着也不像伤痕,像被什么给咬了。
“没睡好。”
向磊移开目光,“我听小江子说,你去找过姓贺的了。”
沈迪停下动作,“提他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