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那儿自然没人敢上前,栾嘉却不同,一眨眼就招来无数搭讪者,男的女的都有。若不是霍森先生及时赶到,栾嘉指不定会直接被人给勾搭走了。现在很多衣冠qín_shòu男女不忌、老少不论,就图个开心、图个快活。再想想袁宁收到的那几张小广-告,章修严又不由自主地拧起眉头。
袁宁一直留意着章修严的表情,见章修严眉头越皱越紧,心里有点难过。大哥好像经常在皱眉,他真想用熨斗把大哥的眉头熨平!
袁宁有点发愁:“大哥,你是不是觉得带着我很烦?”
章修严严肃地看着袁宁一会儿,如实回答:“对,很烦。”
袁宁伤心。
章修严说:“可是不带着更烦。”他牵着袁宁往外走,余光落在袁宁满是沮丧的脸蛋上,“总想着你一不小心就被人拐跑了。”
袁宁不服气地反驳:“我才没有那么笨呢!”知道章修严不是嫌弃自己,袁宁又高兴起来,和章修严一块去找科学馆那边找袁波。
数学竞赛的时间比书法比赛要长些,袁宁和章修严抵达那边后竞赛才刚结束。
这边的流程也和书法竞赛一样,要拍合照和单人照留档。袁波正在拍合照,袁宁没有立刻冲上去,只和章修严站在一边看着被安排在第一排的袁波。
比起书法比赛那边的高效有序,数学竞赛这边是分学段进行的比赛,小学生就占了其中的三分之一,秩序有点乱,排了半天都没排好。袁波按照摄影师的指示往旁边退了退,结果旁边的人没动,他恰好一脚踩在对方脚上。
袁波忙说:“对不起!”
旁边的人见自己新买的球鞋上多了个黑黑的印子,再看看袁波那一看就不是名牌的破运动鞋,心里涌起一股恶气,没好气地骂道:“说句对不起就行了?知道我这鞋子多少钱吗?是我在国外的姨妈给我买的!踩坏了你赔得起吗?”
袁波气得笑了。摄影师明明给了指示,是这人自己非杵着不动,被踩上一脚能怪谁?他说声“对不起”是因为踩了人确实不对,可这家伙也不用得理不饶人吧?
这种家伙,袁波向来是懒得理会的。就这脑袋、就这处事方式,也就仗着家境好点才能这么横,要是家里不能给他依靠了,谁会看他一眼啊!
袁波已经看到袁宁了,不想跟对方吵,只想着速战速决,多和袁宁待会儿。
袁波不吭声,对方说得越发起劲:“这破比赛真没意思,真么人都能进比赛!”
袁波没开腔,章修严却带着袁宁走了过来。他的目光落在那十来岁的男孩身上,就像看着堆没用的垃圾,眼睛里一点温度都没有。章修严淡淡地说:“我也这么觉得。”
袁波一愣。
那男孩儿被章修严的眼神扫过来,小心脏不由自主地瑟了瑟,竟连质问一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的胆子都没有。
章修严对摄影师说:“我们赶时间,我来帮忙排一下位置?”
摄影师感觉自己正在和影棚大老板说话,下意识地点头应是。等回过神来,章修严已经转头问袁宁需要怎么排。袁宁愣了一下,小声告诉章修严最适合的排列次序。章修严仔细听完,绷着脸指挥参赛者们到指定位置站好。对上章修严的冷脸,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见谁都不敢吱一声,只好乖乖按照章修严的指令站定。
不到三分钟,大合照就拍完了。接着是分学段的合照,有章修严开的先例在,领队老师没再闲着,都进来组织学生有秩序地排好。
合照拍完,摄影师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摄影师很年轻,第一次出这种外勤,没经验,场面差点没控制住。见章修严已经退到一边等候着,摄影师感激地朝他笑笑,主动提出让袁波先拍个人照。
拍照过程的小风波无声无息被掐灭了。章修严领着袁波去跟领队老师“请假”,领队老师对章修严有种莫名的信任感,再加上昨天已经和袁波妈妈那边确认过了,也就爽快地放行,还把火车票给袁波带着,让袁波回头直接上火车。袁波行李不多,他可以帮忙拿上车。
袁波感激不已,鼻子一阵酸涩。袁宁眼睛往火车票上瞄,发现是下午五点多的车票。他高兴地说:“袁波,还有五六个小时呢!”
章修严带他们走出科学馆,问道:“想去什么地方玩?”
袁波说:“去看国旗吧!”
三个人转向华国大广场那边,袁宁和袁波手拉手,绕着国旗看了一圈,八月多的天气,天高气爽,风吹得鲜红的旗帜猎猎作响,袁宁的心好像也被风吹得鼓鼓的。他认真说道:“等我们考上了首都大学,就可以早上过来看升旗!听说每天早上国旗都会和太阳一起升旗,八月的话升旗仪式五点多就开始了。”
袁波见袁宁脸蛋被太阳晒得红红的,额头渗着细细的汗珠,不由抬起手帮袁宁擦了擦。以前袁宁呆在奶奶家时也很白,不过那种白是因为常年呆在屋里、没有机会出去玩,那时袁宁年纪小,很多活都干不了,只能坐在家里发呆。也只有他去了,袁宁才被容许出去玩玩、好好晒晒太阳。现在袁宁脸色白里透红,看着就健健康康的。
章修严明明不太喜欢他,却还是愿意带袁宁来找他,看见有人想欺负他也会替他出头。这是因为章修严喜欢袁宁、在意袁宁,章修严希望袁宁开开心心、高高兴兴,自然也爱屋及乌地维护袁宁在意的人。
虽然只见了两次面,袁波却已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