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渐幽烦躁的发现,对于这点,自己始终相信阮云开不会那样做。
午餐时间,苏端在食堂里挑了个偏僻的位置偷偷摸摸瞧着前边十多岁的一个修竹弟子,岳菻霜用胳膊肘捅了捅他:“哎,要不要我去把小阿平叫来啊?”
“别别别。”苏端连声阻拦,这个居于皇宫多年的宦官此时换掉官服,在这小小厅堂里看着自己的孩子,远离阴谋,远离如履薄冰揣测圣意的日子,远离一个眨眼都有千百种可能的高墙内院,他终于得以以一个平凡人家父亲的目光注视自己的儿子。
“我都没有养过他啊。”他说,“那时候他才多大啊,都没有断奶,在襁褓里只知道哭,我把他放在莲花峰山脚,那是个冬天,我甚至没有多想他要是冻死了怎么办?没人发现怎么办?发现了又被卖了怎么办?你说我哪有脸面和他相认呢?”
岳菻霜怔了怔,随口说道:“哦,原来小阿平也是被自己的家人扔掉的。”
“岳姑娘……”苏端敏感地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