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怕?”蒋浩戈笑着抬起手中的酒坛,说:“酒都偷出来了,你快出来,陪我喝点儿。”
潘月生不语,低头看着凌乱的床/铺,从地上爬起来,跑到男人面前,坐下。
“把酒给我。”
蒋浩戈见潘月生头一次这样豪爽,倒是吃了一惊,直接把酒坛给了他。
浓烈的酒气刺激着他的味蕾,滑润的酒液从他下巴上流入他的衣襟里,他紧闭着双眼,修长的睫毛搭在肌肤上,微微上翘,象牙色的仙雾弥漫整个山间房屋,覆在潘月生脸上,蒋浩戈看着这片迷梦,竟觉得有些醉。
4、
趁着酒气,醉意,蒋浩戈开了口。
人总是很奇怪的动物,他们在清醒的时候没有勇气开口,喝得糊里糊涂,分不清东西左右以后,才开口吐露心声。可都分不清方向了,说的话,又有什么意义?
酒后吐真言,大部分吐的都是伤心话,一部分是伤自己的心,另一部分是伤别人的心。所以说,喝酒不多言,多言不喝酒,才是真理。
清醒时得不到的东西,醉了也得不到。清醒时,说不出的话,醉了,也不该说出来。
可他还是说了。蒋浩戈对潘月生说:“月生,师妹她,她喜欢你……”。
“我也很喜欢一笑师姐,大家都喜欢她。”潘月生是个心理明白事儿的,他自然懂蒋浩戈的话什么意思,只是不想说开,免得各自难受。
可蒋浩戈是个口直心快的主,他什么话能憋在心理才怪了。
“你小子,别和我打这些哑谜,你明白我的意思,一句话,和我不和我抢。”
潘月生沉默着,突然起身,站在晨雾里面,就站在蒋浩戈面前,笑。他回道:“我怎会和你抢,量我有八个十个雄心豹子胆也是不敢的。”
“才不信你,你这小子,精着呢,罢了,罢了,你抢走了也罢,记着对她好,别欺她,她个性骄横,你记着让她,宠她,护她,不要让人伤她半分。”
很奇怪的是,蒋浩如说这话的表情,潘月生一点也记不得了。他想:也许雾气太大了,阻碍了他那日的视线,模糊了。
“都说了,不和你抢。谁要抢她,谁稀罕她,就你稀罕”。潘月生这话就在嘴边,倒是没有说出来。只是这样想,他觉得喝多了,捧着手中的酒坛,又猛灌了一口,只是到底没有说出来。
后来想想,他是又庆幸,又后悔。
5、
“走吧。”看着这一切的白祈同苏喻这样说。
苏喻回:“去哪里?”
白祈说:“去茶馆喝点茶,这里的茶比你们哪里好喝的多,还便宜。”
苏喻忧心忡忡的回白祈:“你怎么这样没心没肺,人家都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思去喝茶。”
白祈笑,他说:“我天生长得不成,哭起来难看的要死,还是笑着能见人些。”
苏喻听了自当白祈胡说八道,为自己的冷漠寻思的借口。哪里料想,白祈这话是真的。
茶座内,他两临窗而坐,古朴的小城,下起雨来。
茶馆小厮给他们两个上茶。
白祈着了一袭白色袍子,苏喻一袭碧绿。
想也奇怪,白祈口口声声说,这里的人看不见他们两个,可偏偏去喝茶,便又能见了。
他看向正端着茶杯喝茶的男人,明白这一切都是他搞的鬼,他不想他见潘月生。
白祈瞧着苏喻看他,莫名开口:“我知道你怎样想我,也知道你觉得我不近人情,只不过,他有他的命,你去劝他,也是无用的事,他亦不会信你。”
他又道:“你若不信,现在就可跑去见潘月生,我绝不阻拦你。”
“你一直都这样?”
“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一直看着活人逐渐走向死亡,可又帮不得他们,未免太难过。”
白祈听了这话,只是对苏喻露出笑容。
苏喻见了他的笑,看向窗外的飘雨,一丝丝连在一起,落下。天暗沉沉的,他想找个出口,也找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
☆、(三)
1、
成亲迫在眉睫。
吵闹也如期而至。
到了一定年纪,婚姻这种事情变成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