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最拍了拍自己的脸,强迫自己从这么多震撼性的消息中清醒过来。
消息太多,他一时间还缕不出头绪,不过这段对话中有一条刺激到了他的神经。
左智提到奉天的事找的当地人,被人连锅端,他没有露面,不然就会被警察抓。
陈最打了个冷战,一下子联想到平安夜那晚的绑架案,难道幕后主使是左智?
取出纸笔,陈最开始对着手机屏幕一条条列出对话中的信息点,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1、左智欠下了这家公司的债务。
2、为了还债他回国搞钱。
3、可惜他失败了两次。
4、其中一次很有可能与平安夜绑架案有关。
5、左智的家人受到威胁。
陈最写完这些,把笔一扔,抱着脑袋冥思苦想。这些汇总的信息隐隐约约触及到一个巨大的阴谋,左智的背后还隐藏着一个神秘的外国公司。他究竟欠了对方多少钱,才会丧心病狂的要对资产达到百亿的利生集团下手。
想了足足半个小时,依然没有太明晰的思路。陈最猛然想起当初季思雨婉拒左智提出的合作意向时,曾要段铭查过左智在美国留学期间的信息。
当即他就给段铭打了个电话,把那些信息要了过来。
打开邮件,陈最盯着屏幕上的文字,一条条往下看。
左智去美国之后,先是在一家知名大学攻读计算机硕士学位,并以优异成绩毕业。随后他放弃了继续读博的机会,在硅谷创立了一家以搜索引擎为主的公司,一开始做的还算不错,可惜后来在度娘和谷歌的左右夹击下黯然收场。
这是左智的第一次创业。
第二次,左智看到了facebook的成功,打算把这种模式搬到国内来,于是又成立了一家以互联网社交为主的网站,主打中国市场。和第一次一样,擅长宣传造势的左智也是一开始把公司宣传的风风火火,很顺利的拿到了一笔投资,只可惜他这种完全照搬facebook的模式却没有被国内接受,再加上国内已经有企鹅这种互联网社交巨头,左智坚持了两年左右,把风投的资金赔的一干二净,再一次以失败告终。
这之后,左智沉寂了一年之久,再次回国创办盈科数码,这次他扯出的大旗是联合国内资本,创办一家专门投资有成长性的高科技小公司的风投公司。只可惜现在的国内,尤其是北上广这种一线城市,风投几乎遍地都是,多少投资人拿着大笔的钱苦于找不到项目。像左智这种外来的和尚想在残酷的市场中分得一杯羹实在太难太难。
像小强一样坚韧的左智又把眼光瞄准了东北地区,于是就有了他主动接触季思雨,想和她合作的事情。
陈最花了十分钟把这份左智后半生的履历看完,心中觉得哪儿有些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来,急的他在屋里直转圈。
这种管中窥豹的感觉实在糟糕透了。
三名女巫一见他这种状态,都躲得远远的,生怕触了他的霉头。
“问题到底出在哪儿呢?”陈最一手揪着头发,一手拿着一枚硬币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
这份履历和那些疑点对不上啊!
陈最把头都想破了,也没想出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陈最跑到卫生间,用冷水冲头,冰凉的水浸透头发时,他陡然间冷静下来。
并不是我笨,而是在左智在前两次失败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而这个重要时期的信息我完全不知情。
陈最猛然把头从手盆中抬起,不顾冷水顺着脖子往下流,跑回卧室,拿起手机,打给谷慧。
“小剑,我现在给你发一封邮件,你不是说你在硅谷工作了好几年吗?你来帮我分析一下,这个左智到底有什么问题?”
邮件发出,陈最静静在电脑前等待。
没多长时间,谷慧回话了。
“陈最,硅谷是个非常现实的地方,那里的风投公司更是极其谨慎,按理说,像左智这种创业失败的人是很难再获得投资人的认同的。但是奇怪的是,他在第一次失败后的不长时间,就顺利的获得了投资,这几乎让人难以理解,我觉得疑点可能就出在这里。不过我现在没有数据支持我的观点,你稍等我一下,我上网查一下那段时间硅谷风投公司的投资记录,看看他的资金来自何方?”
“好!”陈最精神大振,小剑果然不同凡响,这可帮了自己大忙了。
漫长的等待,足足三个小时后,谷慧才再次来电,这次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陈最,我查了那段时间硅谷绝大部分风投公司的投资记录,根本查不到其中有左智的公司。那就有两种可能性,一是当时投资他的公司已经破产,二是他的投资资金来源不明,很有可能不是正道的资金,再联系到他欠了一大笔钱这件事,我的判断是左智第二次创业接受了黑钱投资,对方很有可能带有黑暗背景的公司,而左智再次失败,欠下了这家公司巨额资金,他的妻儿都被那家公司控制了,他只能铤而走险,回到国内不择手段的搞钱,因为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陈最眼睛一亮,小剑的分析和自己在某些地方不谋而合。只有这种判断才能完美的解释左智的种种离奇行为。按照他急于想解救妻儿的心理,绑架这种事他绝对做得出来。
陈最兴奋的大叫起来,惊得三位女巫跑进来,像看精神病一样的看着他。
陈最不以为意,张开双臂,“索菲,伊娃,过来抱抱,你们不知道,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