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老刘的电话响了,他看了眼来电号码,走出面馆接听电话。
两分钟后,老刘回来重新落座。
“老陈,跟你说件事,你先别激动。”刘队小心的看了一眼陈旭东。
陈旭东头都没抬,“有话就说。”
“看守所那边出了点事,陈最昨晚和同监的囚犯起了冲突,起因是老犯人欺负他,他……”
陈旭东突然打断了他的话,“你直接告诉我结果就行了,陈最伤的怎么样?别的犯人死了没有?”
老刘怔了一下,瘦长的脸上出现一丝笑意,“你就对你侄子这么自信?到底都是姓陈的,陈最一个打七个,他没多大事,肋骨轻微骨裂,其他部位软组织挫伤,休养一段时间也就没事了,至于其他犯人,带头的那个差点被你侄子咬死。”
陈旭东双指一弹,烟头翻滚着飞出了窗户,他淡淡说了一句,“我陈家的种宁可被人打死,也不能是怂包。”
“要不要我跟看守所那边打个招呼,帮陈最调换一间囚室?”
“不用,如果连这点麻烦都解决不了,那我救他还有什么意思?就让他呆在原来的地方。”陈旭东左右晃动了一下脑袋,勃颈处发出咔吧咔吧的声音。
冰城郊区某农村,一处荒芜的农家院子里。
蔡光躲在屋里,惶惶然如惊弓之鸟,外面的一声狗叫都会让他紧张半天。自从警方临检龙派,带走一帮大学生后,他就知道出事了。药丸是他塞进那个喝的醉醺醺大学生裤兜里的,走廊上肯定有摄像头,早晚会找到他头上。
“妈的!”蔡光恨恨的骂了一声。这声骂自然是冲着张一飞那个混球去的,原以为是他们同学之间恶搞,没想到这个天杀的居然报了警。
蔡光挠了挠乱蓬蓬的头发,朝地上恶狠狠吐了一口浓痰。躲在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已经两天了,也不知道外面情况怎么样?现在他手机也不敢开机,生怕警察找到他。
等风声过了,老子非得要那个张一飞好看不可,管他娘的富二代,敢坑老子就不行。
蔡光眨了眨眼睛,突然觉得屋里有些不大对劲。不知怎地,他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就好像有人暗中盯着他似的。
屋里静的可怕,蔡光舔了舔干瘪的嘴唇,猛地一回头,除了原有那套称得上文物的桌椅外,什么都没有。
最近睡得不好,有些精神失常了。蔡光捶捶头,自我安慰的说。
阳光照进屋子,可以清晰看到空中漂浮的灰尘。蔡光的瞳孔猛然放大,他看到空气像水波一样荡漾开来,一圈圈涟漪向四周扩散。涟漪的中心,蓦然出现一个黑洞。一个脸白如纸,披头散发的人头钻出来,就这么诡异的漂浮在半空。
“鬼!”蔡光心胆俱裂,心脏猛地一抽搐,几乎停止跳动了。
扑通!
蔡光仰面朝天,直挺挺摔倒,已然吓晕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悠悠醒来,勉强睁开双眼,眼前的景象让他再一次失声喊了出来。
对面那发黄发污的墙上,长出了短短的青草,青草并不是胡乱生长,而是有规律的组成了三个七扭八歪的汉字,“你有罪”
蔡光双眼翻白,吓得几乎再次昏厥,这一切太诡异了,完全超出他对世界的认知。
就在蔡光的注视下,墙上的青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还没等他喘过气来,青草再一次疯狂滋长,从墙缝里顽强冒头,这一次组成了两个字,“自首”。
时间跳回到一天前。
索菲幸福又满足的看了一眼陈最,一跨步,便进入到宽阔深邃的黑色空间里。她转了个身,找好一个角度,手指轻轻一划,黑色空间的墙壁就像拉链一样,裂开一道口子,外面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索菲全身绷紧,额头上汗珠滚滚,她的目光集中在裂缝外的某一点上,有些颤抖的手,毅然决然的伸了出去。
噗……
有微弱的蓝色火焰在索菲的手臂上燃烧起来,索菲的牙紧紧咬着,脸部连着抽搐几下,露出极为痛苦的表情。
借着微弱的蓝光,前方的物体逐渐显露真容,那是一个古旧残破的木盒,木盒的顶部,镶嵌着一枚人眼形状的黑色曜石。奇怪的是,黑曜石却散发一层微蓝的光,如同灯晕,笼罩住整个木盒。
索菲手臂伸进灯晕的部分,正被一层蓝色火焰覆盖着。
索菲的目光从未有过的坚定,她口中念念有词,每当她念完一段话,体内便会涌出一层透明胶质般的外膜,瞬间涌向燃烧着的手臂。这时,蓝色火焰便会熄灭,手臂就能向前伸长一分。
但只要这段晦涩的咒语念完,蓝色火焰又会重新燃起。
索菲的手臂就在这一遍遍重复的咒语保护下,艰难前进,纤长的手指,终于触碰到木盒的边缘。
而她原本白嫩的手臂,已经血肉模糊。
啪嗒!
木盒上盖弹起,露出里面的物体,一个栩栩如生的俄罗斯套娃安静的躺在盒中。
大颗眼泪顿时从索菲的眼中滴落。
“伊娃姐姐,我来救你了。”
回去的路程依然艰难,但在索菲不断重复的咒语保护下,她终于将那个俄罗斯套娃带回到自己的空间内。
刷!裂缝消失。
索菲已然全身被汗水浸透,右臂惨不忍睹,伤口深可见骨,血肉间还闪烁着点点的蓝光,仍在侵蚀着她的身体。
索菲口中还在一遍遍重复背诵那段晦涩难懂的咒语,左手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