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峰眸色一暗,缓缓放下靠在墙上的手,退了几步,面上的神情却更是难看,步月左看右看,终究没看出他究竟还在气些什么。
“就算世间再无一女子,我也不会看上一个不男不女的魔头。”
“庄主明白便好。”
正要走时,却听他道:“从今日起,一个月内不得离开湖光居。”
步月朝他行了娉婷一礼,柔媚了腔调,恶心得自己都打了个寒颤:“奴但凭庄主吩咐。”
果不其然,夏云峰额头的青筋又是一跳,剑眉冷肃,一副要杀人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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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足期间,步月爱上了看书,日日埋头苦读,乖得不能再乖巧。
《春花艳想》、《空欢幻》、《玉体横香》、《玉楼春》……据说有一些是当今已经绝版的小黄|书,如今都满满地堆在书桌上,若是一本正经的夏庄主见了,不知是何等的脸色。
步月正歪在一把花梨木太师椅上翻看那《玉楼春》,说来也怪,这书名竟跟他当“花魁”那家青楼一模一样,想来应是取自这书名,况且里面书写勾栏鲜艳之事,代入感非常强烈。
房门被叩响了三下,一下轻,两下重。
步月连忙起身开门,门口正站了一个粗布短打的男子,头发粗粗盘在头顶,身材些许矮胖,第一眼看过去绝对敦厚老实的面孔,然那一双贼溜溜的眼睛总是闪着精光。
他是湖光居的杂役弟子,勉强算夏云峰的小厮,大名叫马大仁,大家都唤他马大头。
步月见到他便像苍蝇见到了……不,就像饿了许久的人见到肉,两眼泛光,眉眼都要开出花来了。
“大头大头,又拿来了甚么好书?”
马大仁憨厚笑了两声,拿出一把烟杆来抽了一口,眼中尽是得意:“你猜猜。”
“我才不猜。”步月又躺回太师椅上抽了口烟,“你何时也学我抽烟了。”
马大仁又抽了一口,笑道:“我看你抽得挺有滋味,也学着抽抽。”
“滋味如何?”
“很有意思。”马大仁说完,从怀里取出一本深黄色封面的书放在步月面前,微微压低了声音,“前朝□□,尽是一些偷香窃玉,红杏出墙的浪荡fēng_liú事,其故事之细腻入微,扭曲变态,鲜艳浮浪,绝非前面几本所能比。”
步月从烟雾中抬眸,与他四目相对,倏然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那深黄色的封面上是用草书写的四个大字:《夜夜春梦》。
一看书名便知是好书!
步月大致翻看了一遍,果如马大仁所说,鲜艳浮浪无比,于是,他邪笑着望向马大仁:“大头,此绝版好书,你可事先看过了?”
马大仁厚脸上微微一红,点头:“我看完后立马给阿月送来了。”
步月哈哈拍了一下他肩膀:“好兄弟!大头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马大仁看着他笑颜如花,那容色绝代,光辉万丈,不禁便痴了,久久收不回自己目光。
步月自然知道他心里想着什么,这是他所能利用的武器,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面上只当不在意,又问道:“庄主今日去了哪里?”
马大仁道:“庄主一大早出了远门,还吩咐不要留他的晚饭了。”
步月点了点头,绝艳的面容慢慢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
待他打发了马大仁,便立马收拾一番,大摇大摆往湖光居外走去。
守在门外的宋河山伸出一只手拦住他去路:“阿月,你还不能出去。”
步月道:“马大头说那死鬼出门了,不回来吃晚饭。”
宋河山靠近他小声道:“那是庄主故意说给大头听的,他不过是应了尉迟公子的约,不久便回来,明天才出远门。”
步月了悟,对他伸出一个大拇指,露出赞赏的笑:“河山哥,还是你厉害!”
宋河山双手抱胸:“庄主对你防范得紧,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还是小心为妙。”
步月对他抱拳行了一礼:“河山哥说得是!”
二人说了一会子话,步月便回房歪着身子继续做他的夜夜春梦,果不其然,两个时辰后夏云峰出现在湖光居,并且一个下午都在练剑。
步月心道夏庄主你这般真真假假地来考验本座,累不累?
然他道高一尺,步月魔高一丈,殊不知他身边之人早已被步月收拾得服服帖帖,就差没当面喊他主人了。
第二日夏云峰果然出了远门,步月收拾得整整齐齐去撩拨他的亲妹妹夏初临。
话说这夏初临也算是极品中的极品,何止是一个不懂风情,简直是未开化的小孩!枉他步月多么露骨暧昧的事情都暗示过了,偏偏她还瞪着一双迷茫无辜的大眼问他这是为什么?
步月好几次险些吐血,然而,越难搞定的女人他越有兴趣。
于是,他这次故意带了一本《空欢幻》过去,还不小心落在了夏初临的床边。
既然她不懂风月,那他便教她如何风月情浓夜夜春梦!
第23章 风波
洞庭浩淼湖光居,细雨绵润不绝,烟雨氤氲中,白墙黑瓦也是模糊而湿润的色泽,染了墨的韵味,水的柔媚。
水墨之韵中,一室书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