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洛新不说话,又自说自话:“他跟蒋柔一起进厨房了。”
这下洛新是真的差点哭出来,立刻又要往回走。
聂横不自觉提高声音:“你就这么不能忍?我早说了,在他心里利益高于一切!这次只不过是个蒋柔,他就能这样对你,以后换做别人,燕宗更加不会帮你!你好歹也是洛家小公子,能不能自持身份?”
“身份是什么东西?”洛新不屑,“他已经离我很远了,我要是再不主动,就什么机会都没了!我们昨晚好不容易才......”
“昨晚怎么了?”聂横急地能喷火。
“好不容易,关系才缓和些......他也说了没有忘记从前的情谊,可以考虑等从这里离开后想办法缓和我们两家的关系。”洛新嘴角流露出笑意。
“这样敷衍的话也就你能信,燕宗每天在商场上和各路大将对招,应付你就跟砍个兵蛋子一样容易。”
“他不会这么对我的,”洛新咬唇,“我知道你又要说我盲目,这么说好了,就算燕宗真的是在骗我,也是我心甘情愿跳进去的,与人无干。”
他说出这种赖皮的话,聂横反而无从劝导,恐怕打他骂他也没用。
洛新见好友脸上掩饰不住的失望失落,脑筋一转,居然借用燕宗对他说过的话来应对聂横:“其实现在最重要的,是保障自己的安危,怎么能毫发无损的从这里离开,才是当前大家应该思考的事情,至于别的,等活着出去再说吧。”
聂横笑里带着嘲意,微微摇头道:“你竟然学会用这样的话来转移重点,当我看不出是暂时敷衍人的方法吗?”
洛新脸突然一白,那燕宗当时对他说这番话难道也是同样的心思吗?就像他刚才既害怕对方太过失望导致失控,又有些于心不忍,才会出此下策,一时间心里惴惴不安。
聂横并不知情,只当自己话语太过直白,伤到洛新,打了一棒后正想再给颗蜜糖,却见他眼眸闪动,面露惊喜,来不及转身,就见燕宗越过他走了上来,手里拿着把刀具。
洛新微微撇过脸,又冒出两声鼻音,一双圆眼却偷瞧个不停。
燕宗也不在意两人交谈了什么,转了转手中的尖刀,笑着看向洛新,仿佛他刚才出言不逊掉头跑走的事情不曾发生,只是问:“不是说要抓鱼吗?还去不去?”
“去!”洛新破涕为笑,伸手去拿他手里的刀,杏眼弯成两道月牙,变脸堪比翻书:“我今天中午就要吃,你会做吗?”
“你都这样说了,我能让你失望吗?”燕宗避开他拿刀的手,“小孩子家家别碰这些,一不留神就伤到自己。”
洛新转而攀住他胳膊,侧头对剩下一人说:“你先回去吧,顺便告诉蒋柔中午有鱼吃咯。”
聂横原本还想厚着脸皮跟去,洛新这么一说,他反而不好再开口,何况他想跟着也是存了捣乱的心思,但现在看来怕是非但不能如愿,反喝一肚子醋,于是极其冷淡地点了下头,转身去了。
燕宗眼睑下垂,掩住其中精光,旋即又和洛新说笑起来。
没有专业工具,海鱼岂是那么好钓的,好在洛新并不计较这些,海滩石缝里海参龙虾个比个大,他捡得不亦乐乎,两手都抓不过,不高兴地撇嘴抱怨:“拿不过了怎么办?”
燕宗替他攥着两只大龙虾,打趣道:“这么多你吃的了?不担心小肚子了?”
“这都是蛋白质,吃了只会长高不会长胖!”这话洛新自己都信不下去,最后嘟囔道:“我又不是只给自己捉的,别人也要吃啊。”
燕宗想了个办法:“用我的衬衣来装,过来帮我解扣子。”
洛新脸一红,用脚踢出一道水花:“流氓!”抿嘴笑过后又说:“别弄脏你衣服,我们用树枝串起来就行了,自己吃又不讲究卖相。”
水漫上细沙,从脚趾缝间褪去,洛新心思一转,将燕宗带来的其中一根细树枝折断,问他:“燕哥哥,前段时间我卖的画,是你买走的吧?”
这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燕宗点头道:“我只是很好奇,你不缺钱,怎么好好的要卖自己的作品呢?其实开个展览更合适些。”
洛新听得高兴,但也知道自己斤两,笑着摇头:“我哪有这个资历和名气办画展,就算办起来大家也是看在我爸的面子上来捧场,何必呢。”
有一句话洛新没说,他父兄洛天培和洛闻虽然也宠他,但做人做事管的很严格,一早就跟他交过底,本事不够就办画展这样哗众取宠的事情是不会出力帮他做的。
“话不是这么说,为什么办画展就一定要借助别人的势力呢?”燕宗用石块搭了个“牢笼”,把洛新的收获全都放进去困住,“哪天有空,我们可以跑去一个小城市,把你的画摆在人来人往的广场,遇到你人呢,也不是不可以三五十块卖给人家。行情好的话,晚上就由你请客吃顿好的,要是突然下起雨,我们就狼狈地收拾起画躲进油腻腻的路边小店吃碗面。”
听到后面,洛新眼睛里不受控制滚出大滴水珠来,流着流着又笑起来,小脸黏糊糊的都是海水混着泪。
燕宗看得分明,却继续说:“等你日后功成名就,买画的人回家翻出你的作品,就会想起当年那个不好意思讲价的羞涩青年,竟然是如今的国画大师......到时候,我会出高价把画作一一买回,好让他们明白,那或许是他们此生最独具慧眼的一刻。”
洛新死死抱住燕宗,竟让燕宗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