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动人心魄的美,不知可否长久,也许一两年后……
而他还什么都没有经历过,被自己骗的这样惨。
他的心中悄然升起一个念头,他看着眼前懵懂的不知事的年轻人。舌尖绕了几绕,一句话脱口而出,“牲畜之欲也是人的本欲,压抑它也是不可的……不对着心爱之人便不算亵渎……”
天掷第一次听到崭新的歪理,疑惑的歪着头。
醒林咽下唾沫,心里擂鼓一般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也是这一年的深冬,魔尊的“宝器”也练成了,凶尸们互相厮杀,犹如大蛊吃小蛊,许久之后终于淬炼成功。
刃出于火,故曰淬。
这也是魔尊的一把好刀。
晦朔山上下为庆此事,在忘月窟外的空场上打起草台子,往年台上只设两把破椅子,今年二长老观望少尊主的面色,预备了三把,可是揣摩着魔尊的意思,又改回两把,他把那一把多出的椅子,随手扔在台下。
天掷从未留意过此等小事,连着三日,晦朔山不见天日的大小魔头们纷纷从洞中走出爬出,聚在草台下高呼魔尊名号,众人奔走笑闹,举着破碗,美酒不知从何处得来,浓香醉人,如流水般一坛接一坛传递过来,天掷本来拿着小酒坛正在默默畅饮,只是他感到有些怪异,回首寻找,发现醒林独自站在台下,与自己分开两三丈远,他毫不思索的走下台,执手将他牵上台,四下里找了找,瞧见二长老丢在草丛中的椅子,跳下台,拿了那椅子,往回走,上了台随手放在自己的椅子边,与自己紧挨着。
如此台上便有三把椅子,两把椅子各占中央左右,但相距甚远,一把椅子贴着其中一把,亲密无间。
魔尊持着酒碗,余光却飘了过来。
天掷从不把师傅指点修为之外的话放在心上,何况近年他修为猛进,无人能教导他。
这几年与仙门大战,他的恶名在仙门与百姓中如雷贯耳,打响了招牌,万斛龙却既不见其人,又不闻其名,外界如今渐渐将小魔尊唤作魔尊,将魔尊唤作老魔尊。
甚至年青一代中只知天掷一手遮天,举世无人能敌,,却对其师尊不甚了了,也不感兴趣。
寒冬已至,天暮欲雪。
醒林安然的坐在那椅子上,天掷的不以为意,万斛龙的偷偷窥测,底下人对他逾矩而坐的暗地不满,他似是统统没瞧着,默默端着手里酒碗,轻轻啜饮。
小金从台下到台上,依次斟酒,他衣衫残破,弯腰时露出一截光洁腰身,行走时白皙的腿若隐若现,无数双手从他腰间腿上抚弄过,而在凡间久经沙场的他木着一张脸,全不放在心上。
能活着就好。
醒林手里举着那酒碗把玩,看着他由远到近,忽而,他恍惚的一笑,俯身在天掷耳边轻言了一阵。
天掷的眉头轻轻拧起,他望着与自己离得极近,呼吸相撞的醒林,眼神里有质疑,有不安,还有一些……他自己也说不清的情绪。
小金转了两圈,身后尾随着两三个人,前后堵住他,将他挤在两具身躯中间,做尽那猥亵事,小金好不容易推开了二人,跑到天掷与醒林眼前。
小金早得了醒林的授意,他望着天掷,天掷注视醒林。
醒林饮着酒,他仿佛是醉了,对天掷点了点头,迷幻、含混而轻微的一笑。
然后他转开眼眸,注视前方妖魔乱舞的婆娑世界,他最后的余光里,小金上前拉住了一双手,并带走了他。
台下的人轰然大笑,纷纷现出“原来如此”的神情,也无人敢再打小金的主意。倒是魔尊与二长老等人面含诧异的望向他,不过二人略一思索醒林身上的细情,也就释然了,反而在心中暗道他懂得拿捏人心,安排进退,是个人物。
醒林一番y-in差阳错误打误撞,反而在其他人看来才是正理,不过此刻,他浑然不在意其他人如何想法,他只是一口一口啜饮美酒。
雪终于落了下来。
他想,天掷是一张白纸,生杀予夺之事一贯由他师尊与二长老等人从小教导到大,他从小浸润在这魔鬼窟中,早已与常人想法迥异,何况……醒林撇了一眼,台下的群魔乱舞,但凡自己只要露出一丁点教唆的意思,恐怕立时就要被这些人化作齑粉。
醒林接着啜饮,但是在大事之外的私情上,他是很听自己话的。
他……他是很乖的……
雪越下越大,魔尊不知何时早已离席,台下的妖魔鬼怪们也已散场。只剩他歪坐在椅上,一只手拿着早已空掉的酒碗,似是一尊不会动的雕塑。
从天暮到天亮,他的肩上腿上落了四五指的厚厚一层雪。
初时以为忍一忍便过去的冬夜,多年后午夜梦回,依然铭心刻骨,冷的心肺都冻坏了。
一梦忽而到今日。
玉房山高处的冷风吹断了他的遐思,众人围着他下了剑,停至玉房宫大殿前。
此地是仙门百家堡垒中的堡垒,荀令萼在玉房山中丢了,虽令人心惊,但玉房山绵延数里,外围不好把控,玉房宫不同,这里弟子数千,层层仙阵环绕,莫名令人安心——若在这里也出事,那也不必躲了。
郭不贰等人早候在殿前,她也是沾了还生树叶的人,被叮嘱不许出玉房宫半步,故而只能在此等待。
郭不贰见他全须全尾的回来,忙快步迎上,走近后轻轻皱眉,问道:“你怎么了,面色这样难看?”
李师姐朝殿前众人解释昨日里他与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