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来了三个人呢,要你送?!”容佑棠笑骂,谨慎道:“你们在容氏布庄遭遇意外,我不仅过意不去,还很不放心,天黑,人多手杂,我送一送,总没错的。”
洪磊关切道:“你该担心的是自己,那‘郑保’未必就此罢休。”
“多谢提醒,我会让家里人留心的。”
“对方两次下手,我看像是把你当拦路的绊脚石、急于踢开的模样。”洪磊搭着朋友肩膀,凑近了,耿直问:“别是你在北营结下的仇敌吧?挡了谁的路?”
“对方在暗,暂时难以确定。”容佑棠洒脱豁达道:“不过,我自认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并非罪大恶极之徒。若想上进,总免不了得罪人,不可避免,就是寺庙里清心寡欲的和尚,也分讲经的、扫地的、敲钟的几等。各凭本事。”
洪磊无言地点头赞同。
送到洪府门口后,容佑棠免不了再度致歉。
“皆因歹人无法无天,与公子何干?”洪欣裹着缎面披风,头戴风帽,站在弟弟身后,娉娉婷婷,说话柔声细气,温婉动人,反倒催促:“快请回吧,贵府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若不嫌弃,叫上磊子帮忙,舍弟虽急躁鲁莽,但待朋友是极热心的。”
洪父战死,家中孤儿寡母,洪磊就是顶门立户的男丁。
容佑棠忙婉拒:“多谢好意。不过我家伙计挺多,他们就住在铺子二楼,人手是足够的。”
洪欣欲言又止,手扶着侍女,微觉脸热,捏紧丝帕,气氛奇异地沉默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