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君颜看着眼前“信誓旦旦”的季心禾,此时只觉得满心的惊惧,想要说话,却不知该从何说起,毕竟今日的事情是她策划的,状况发生的如此意外也是她完全始料未及的,头脑也是混乱的很,面色又白了几分。
心禾这才松开了她的手,站起身来:“都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将二小姐给送回房里请大夫来,另外这两个婆子······”
心禾眸光落在了那两个婆子的身上,神色清冷的很。
孙氏连忙道:“这两个婆子交给我便是,她们胆敢做出这等事儿来,我也得彻查清楚。”
“这两个婆子胆敢在我的眼皮子低下做这种事,我定是不能轻易放过去了的,更何况差点儿害君颜淹死,我如何能坐视不管?”
“君颜落水,我比谁都着急,但是这侯府后宅也得有一定的规矩,不是能轻易乱来的,不然这后院岂不是早就乱套了?这两个人还是得交给我。”孙氏这话说的便有几分硬气了。
她是这侯府的当家主母,后院的一应大小事务都该由她做主。
心禾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既然如此,那便算了。”
左右她也知道了这背后真相,孙氏在这侯府根基比她多了这么多年,真想单纯的靠着这两个婆子将她拉下水,怕是也没那么容易。
孙氏立即吩咐下面的人将那两个吓傻了的婆子给拖下去:“立即拉到我的院子里,关入柴房去!给我好生查清楚!到底是谁给你们的胆子谋害二小姐!”
那两个婆子迅速被拖下去,黎君颜也被抬回院子里去了,孙氏关心则切,连忙跟着走了。
这莲湖终于清静了,心禾冷眼看着那被搅乱了的一池子的莲花,面色清冷。
书兰连忙凑上来:“小姐还去大理寺吗?”
“不去了。”心禾转身便往回走。
“啊?”
心禾快步往回走,神色没丝毫的变化,心里却已经是思绪万千,昨日是孙氏的身边的婆子跟锦绣接应,今日便是孙氏的亲女儿黎君颜来想要害死她,那这孙氏必然也就是幕后之人无疑。
只是这人若是孙氏,她反而觉得狐疑了,孙氏的娘家孙家很是平庸,这些年更是落魄,孙氏就算是想害她,如何能够有这么大的势力将那送进贵妃宫里的黑熊给用药物摧残,策划出这么大的一场局?
她就算有这个城府,也没这个势力。
除非,她的身后还有人。
这个想法在心禾浮现,让她浑身一冷,孙氏是乐元侯府的侯夫人,可她背后的人又会是谁呢?乐元侯视她为失而复得的宝贝,必然是对此事不知情,对孙氏背后的人,怕是更不知情。
“书兰,你觉得侯夫人如何?”心禾随意的问道。
“侯夫人仁慈又心善,对下人们也很少过分苛责,将这侯府后院打理的井井有条,侯府上下都觉得侯夫人好。”书兰道。
“我瞧着我爹对她也很是尊重,看来她在府中地位也很高呀。”
“对啊,侯爷对侯夫人向来敬重,侯爷常常夸侯夫人把这后宅打理的井井有条的,让他可以完全不操心后宅之事。”书兰笑道。
心禾脚步一顿,转头看书兰:“既然侯夫人在府中地位这么高,可我怎么听说她亲女儿黎君颜从前却是经常受黎君瑶欺负呢?”
书兰说起那黎君瑶,都有些生气的样子:“那黎君瑶,谁不知道性子跋扈又刁钻?二小姐就常常被她欺负,奴婢都看不下去!”
心禾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经常被欺负?这么一个软弱的人还能轻易就对她下杀手,她还真是不信呢。
“小姐打听这些做什么?”
“没事。”
——
此时黎君颜被送回了自己的房里,大夫也已经匆匆赶来,仔细给她瞧了脉,这才摸着胡子道:“还好还好,只是呛了水身子虚弱,没什么大碍,幸好很快就给救上来了。”
孙氏这才稍稍松了口气,送了大夫出去,让人跟着去拿药,随后便遣退了这屋里的所有人。
孙氏的脸色这才阴沉了下来,坐到了黎君颜的床边:“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黎君颜面色煞白,眸中都染着迷茫:“我,我也不知道,原本好好儿的,我打算推她入水,可谁知,她突然转身,我没推到她,自己也有些站不稳,就栽水里去了,后来,那水里的两个婆子不知是我落水,拼命的拽着我往下沉,我差点,差点······”
差点淹死在水里。
孙氏神色都紧张了起来:“难不成是她故意的?”
“我,我也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太快了,而且我现在也记不大清······”黎君颜觉得,季心禾似乎是没有推她的,但是她又觉得似乎不对劲,再加上现在受了惊吓,她怎么还能记得住先前的情况?
孙氏面色微微一凝:“不应该啊,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娘,且不管这次的事情到底是巧合还是故意,她手上可是有关于那次黑熊事件的一些证据,万一事情败露,娘该如何是好?”黎君颜着急的道。
孙氏面色一沉:“来人。”
一个老妈妈进来:“夫人有什么吩咐?”
“大小姐去大理寺了吗?”
那老妈妈却是摇了摇头:“没有,从莲湖离开,便直接回自己的院子里了,根本没出门儿。”
孙氏的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你说她根本没出门!?”
那老妈妈讪讪的道:“老奴,也不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