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云脸色不好,但嘴上依然不饶人,“顾律师,这话可别乱说,一个小孩子撒的慌你也信?我可是有家室的人,你们随便造谣小心我上法院告你们。”
祁尉根本不惧怕她的威胁,好整以暇地说:“哦?那你倒是告诉我你和杨小宏什么关系?你不说也没关系,这事儿太好查了,到相关部门一查就出来了,或者我到网上发一条帖子,让那些网民人肉搜索,到时候人人都知道你和杨小宏什么关系。”
威胁谁不会呢,就是要看谁会被唬住。
潘云害怕了,厉声道:“你敢?!”
祁尉脸上淡淡的,极具挑衅的味道,那意思就是说,你看我敢不敢!
潘云从脸上努力地扯出一个笑容,“顾律师,你不是要找我谈事吗?我们好好谈不行吗?没错,我是认识杨小宏,可我只是他一个亲戚,你就没必要大费周章地去调查了,那孩子经常撒谎,总说我是他妈,你千万别信。”潘云变化很快,“你要谈的事就是杨小宏杀人的事吗?要多少钱可以摆平,你说个数,这钱我出。”
祁尉讽刺道:“潘小姐,这怎么可以呢?你只是他一个亲戚,他还总爱撒谎造你的谣,你怎么还这么大公无私地帮他呢?”
“哎哟,顾律师,这话可就不对了,怎么说他也是一个孩子,帮帮忙总是应该的,我一个大人怎么能跟孩子计较。”潘云脸上堆满虚伪的笑容。
“你愿意出钱帮忙倒是好事……可惜多少钱都没用,杀了人就是要偿命!”祁尉语锋犀利地一转。
不知为什么,祁尉就是想故意吓唬她,看她什么反应。
潘云颤抖了一下,傲慢而可笑地说,“不会吧?有什么事是钱不能摆平的?”
“这个你不是很清楚吗?”祁尉冷冷地说。
潘云迟疑了一下,笑容慢慢收了起来,眼神里有些惊恐,似乎是不敢相信,然后嘴里断断续续冒出几句话,“不,不会的,顾律师,你告诉我需要多少钱,多少钱我都出!”潘云急忙拿过包,准备从里面拿钱,可惜手太抖,拉链也拉不开。
好不容易,拉链终于拉开了,潘云手抖着在包里翻了半天,怎么也翻不出自己的钱包,祁尉看不下去了,说:“放心吧,事情还没那么糟,杨小宏杀的那个孩子还在抢救中,能不能救活就要看他的造化,不过即使救不活,杨小宏也不会被判死刑的,杨小宏让我来找你也没想要你的钱,我想他的意思是想让你去看看他。”
没有必要再待下去,祁尉说完转身离开,留潘云一个人坐在那里愣愣的,还没回过神来。
祁尉去了一趟刘军治疗的那家医院,没有亲自去看刘军,这种情况下刘军家人肯定很排斥他,去了也没用。祁尉找刘军的主治医生,间接向他了解了一下情况。情况比祁尉想象的还要严重,刘军昏迷到现在一直没有醒过,有严重的生命危险。据说杨小宏当时是用钢管重击他的头部,刘军的脑部受到重伤,里面还有淤血残留。
刘军伤势的恶化对杨小宏十分不利,只期待刘军能赶紧好起来。
祁尉又去见杨小宏的老爹,门是轻掩上的,祁尉敲了敲门,就推门进去了,看见老爹正躺在床上,神色很是痛苦,他的一只手用力地揪住瘸腿的那只裤脚,那条腿正在不停地发抖。
祁尉轻轻唤了一声,老爹睁开睛,看到祁尉,准备起身。
祁尉急忙把他按下去,“你别起来,就这么躺着。”
老爹不好意思地说:“我这老毛病了,下雨就会特别疼。”
“没有药吗?”
“哎,我就这劳苦命,天天敷药哪有这个钱消灾,就让它这样吧,忍忍就过去了。”
“你忍一下,我叫人给你买药。”
“千万别,哪能让你操这个心呢。”老爹急忙制止。
可惜祁尉的电话已经打出去了,他让张敏来这儿一趟,顺便上医院买一点药来。不一会儿,张敏就马不停蹄地把药带来了。
看见张敏慌慌张张的,全身也湿漉漉地,祁尉皱着眉头说:“怎么不带把伞?”
张敏伸手把额头上几缕刘海往后掳,说:“我怕你们等着急了。”
祁尉接过药,让张敏找块毛巾把水擦擦,不然得感冒了,然后喂老爹吃了药。张敏擦干水渍后又善心地帮他揉了揉腿,老爹的腿痛这才缓和下来。
屋外的雨渐渐弱了。凉凉的空气从门缝里吹进来。
老爹心里十分感激,可心里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千言万语都无法表达他心中的感受。
“顾律师,张律师,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们。”
张敏被老人真诚的感激弄得有些手足无措,急忙摆手,“你千万别谢我们,这都是应该的,小时候老师不是还说要乐于助人嘛。”
老爹被张敏的单纯善良逗笑了,张敏也憨憨地笑了笑。
祁尉开始谈正事,正色对老爹说:“我今天见过杨小宏的亲妈了。”
老爹脸色变了变,沉重地说:“小宏让你去的?”
祁尉点点头,“可是她不承认自己是杨小宏的妈妈。”祁尉想让老爹为他解答这个疑问。
老爹叹了口气,说:“哎,顾律师,你一定觉得我们这关系很复杂吧……”
老爹这才说了他们之间的事,原来潘云和老爹是老乡,老家都在西安。后来两个青梅竹马一起到外省工作,两人一起在一家工厂上班时又认识了杨小宏的亲生父亲杨明党。不久潘云就嫁给了杨明党,还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