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心俱疲,简单道了晚安就转身离开。
尤里安直到入睡前,整个人都心神不宁。
他一直待在教廷,对远征队的艰苦仅凭耳闻。但就雷蒙德之前所坦白的内容来说,很难想象是怎样的信念在支撑着这些人自愿拼搏在生死边缘的——他甚至可以理解之前那个水系魔法师的叛逃。
尤里安约莫能从今天罗宾的转述中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特别是雷蒙德离去时陷入迷茫与自省的纠结更是让他本能地不安——虽然雷蒙德掩藏的很好,但尤里安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这都让他在黑夜里辗转反复无法入睡。
他挣扎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下床披上了外衣朝雷蒙德的屋子走去——就看一眼,如果他睡着了我就回来。
屋子的门虚掩着,尤里安本想敲门但最后还是选择轻轻地将门推开了一个缝方便自己探头进去瞧一眼。
黑漆漆的屋子里床上没有睡人,尤里安四下打量几眼,冷不丁一下就撞进了一双沉如深渊的眼睛。那双眼眸里好似有无尽无边的大海,在暴风雨的肆虐下波涛汹涌。
“你还好吗?”尤里安泛起些被抓包的尴尬,局促地紧了紧披在身上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