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哈利到现在才有心情冷静下来,想想另一些事情。西弗勒斯告诉过他,在德拉科到来的前一天晚上,他睡在地板上,说了一夜的梦话。
据说内容是迷迷糊糊的“卢克”,“西弗”加上“love”。可是他到底说了什么呢?哈利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个梦了。他对谁说的“love”呢?哈利的手指伸出被窝,在一片黑暗的空气左点点右点点,就好像一边是卢修斯,一边是西弗勒斯。
他需要决定他该选择谁吗?
这件事根本没有自己决定的份——哈利想道。他离开了卢修斯,而那两人是一对灵魂伴侣——虽然他抢占了西弗勒斯的位置,但是以魔药教授在铂金贵族心里的地位…………不说别的,就说这十几年来,失忆的卢修斯每一次来到与西弗勒斯有关系的地方,那种异于平时的表现。
麦克道尔把他们三个的事全捅了出来。于是,卢修斯……该记起来了吧。
虽然当年的灵魂连接和失忆不是他的过错,但是,卢克……还会原谅自己吗?
哈利为这件事一直受着负疚的折磨,但那个男人怎么可能知道?他只知道哈利选择对自己隐瞒了事实。
哈利闭上眼睛,脑海里无比清晰地想象出一幅卢修斯带着一群小斯莱特林和媚娃浩浩荡荡来到保加利亚,盛装迎娶西弗勒斯的诡异画面,一场轰动全欧洲的世纪婚礼。
而他,倒霉的救世主,则在马尔福家族的操纵之下,被欧洲所有的国家驱逐出境——哈利费劲地把这幅黯淡的情景清除出大脑。卢修斯说不定还在失忆中,倒是他应该使劲地敲敲脑袋,提醒自己出门要多加小心。
西弗勒斯一定正在酝酿着某种报复,或许卢修斯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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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父,早上好……”
穿着晨衣和拖鞋的德拉科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二楼的走廊上,对靠在墙上望着远方的男孩打招呼。
“你昨晚在这里?”按照西弗勒斯的记忆,德拉科这几天都没住在别墅里。
“是的,教父。一笔跨国订单,直到后半夜才回来。”德拉科按摩着自己的黑眼圈。
小铂金贵族因为需要对一个身材还没有自己高——年龄看上去也还没有自己大——的瘦削男孩称呼“教父”而感到有些不自在。西弗勒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是至少他现在还没有恢复蛇王的威压,杀伤力有限。
“教父,今天天气不错,您想出去采集草药吗?”德拉科在三十秒之内换上了一副在哈利听起来近乎谄媚的语调,殷勤为那个黑发男孩指点着方向,“或许您可以去这片树林转一转,树林的那一头有个小湖,风景也不错。底下左边的房间里还有一整套工具,您以后尽管把那个房间当做炼制间。”
西弗勒斯已经很久没有做魔药了,他怀疑自己的技巧有些生疏。他回头望了望背后的房间,从鼻腔里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身走了下去。
“看来教父对魔药的兴趣远远大于你,波特。”看着西弗勒斯取了挖掘工具走出篱笆,德拉科嬉皮笑脸地挤进了哈利的房间,抬手把门反锁了,顺便在上面加了一道静音咒。
“你想要做什么,白鼬?”哈利快捷地抽出了魔杖,指向德拉科。
“不,不,别这样,哈利。”德拉科摊开手,显示自己没有武器,“我只是想要一个安静的谈话空间。”
“那就完全没必要这样。”哈利走过去,想撤销那道咒语。
“噢,千万别,哈利。”德拉科举起手求饶,用言语及时阻止了哈利的进一步行动,“你其实还是想见到父亲的吧,对不对?”
“是谁给了你这样一种错误的印象?我一点儿都不想再见到他。”哈利怒视着抿着嘴的小铂金贵族,不过对方正装作没听见,把眼睛往房间的各个角落里扫视着,想看看过了几日之后房里有什么不同。
“你们两个可是英国最有名的灵魂伴侣,你难道不知道《预言家日报》花了多少篇幅来报道你们的深刻感情。”德拉科靠在门上,慢悠悠地回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