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惊微微蹙眉。他的身形对辛烈输入的神力还不能完全融合,所以只觉得全身上下伴随着一股刺痛感。他没有叫出声,但额头上却渗出细汗。
星夜看着有些心疼,但并没有开口。
“他才四岁,你可以先教他其他的法术,又何必急着为他开天眼?”牧勉淡声道。
辛烈神色微微一变,蓦地收回手:“现在是本神在教,风神又何必多话?”
不惊感觉到全身一松,克制不住地向后倒去。牧勉手一挥,一股既刚又柔的风将他稳稳地托住,等他坐稳之后才松开他。
“多谢牧师父。”
牧勉点点头,对辛烈道:“他不是你一个人的徒弟,如果你强行为他开天眼,他的身体受不住,会影响以后的修炼。难道夜神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他的语气始终平平淡淡,不急不慢,再带着一点嘲弄,确实有气人的本事。而辛烈本来就是一个极其自负的人,被他这样讽刺不炸毛才怪。
不惊暗想:看不出来牧师父一直冷冷淡淡的,居然如此能说会道,也难怪烈师父总是在口头上吃亏。
辛烈提高声音道:“本神当初也是这样开天眼的,不也一样没事?如果劣徒的体质真的那么糟糕的话,那也不必这么多人费心地教他了!”
“你可以,并不代表不惊也可以。夜神大人是否应该先检查一下不惊的身体状况,如果真的能够承受,牧勉也不会多话。”牧勉不咸不淡地道。
辛烈冷笑道:“你不会多话?依我看,你是最喜欢多话的人!平时一副斯文儒雅的样子全是假象!”
不惊见两人越吵越投入,慢悠悠地走到星夜旁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边喝茶一边问。
“二师父,牧师父和烈师父有宿仇?”
他们两人眼中都有着对对方的不屑。昨天不惊也是从月夜和郁秀的话中猜出这一点,才坚持把他们分在一起的。如果能借机解决他们之间的恩怨对于大家来说都是好事,尤其是不惊,他可不希望在他学习神术的时候,两人天天在他耳边吵来吵去。
星夜小声地道:“一百年前,你烈师父和牧师父同时获得拜月神为师的机会,两人成了竞争对手,竞争惨烈,没有想到月神没有收他们中的任何一人。你烈师父认为是牧师父从中作梗,而你牧师父呢,则认为你的烈师父做了手脚。所以两人一直积怨至此。”
“后来呢?”
“后来两人都另外拜师,一直结仇到现在。”
不惊突然问道:“他们动过手没有?”
星夜想了想:“那倒没有。辛烈虽然耐性极差,但并非无缘无故动手之人;而牧勉则觉得解决不了的事就动手有辱斯文,所以两人从来没有交过手。”
不惊微微一笑:“那就好办了。”
“唔?”星夜奇怪地看着突然变得很兴奋的不惊,“好办?小家伙该不会是想劝和吧?那是不可能的。”这一百年来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前辈劝过他们和好,但从来没有一个人能成功。
不惊置若罔闻,抓起两个茶杯分别向吵得不可开交的辛烈和牧勉掷去。两人身形一晃,已经躲开身子,将茶杯接在手中。
“劣徒!你想谋杀师父吗!”
牧勉则淡淡地看着他。
不惊嘻嘻一笑,随即严肃地说:“烈师父,牧师父,你们打一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