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板说着,承颀脑子里一团乱,他的话在耳边过,脑中一点反应都没有。
……自杀过?
他设想过很多很可能遇到残酷的事情,身体可能会毁掉,甚至可能会……死去……
可是那么坚,怎么可能会自杀?不可能的……
可是他的坚强,其实是茫然之下的一种伪装吧?就像他主动承担下孤儿寡母的养育责任,是因为父母双亡亲戚冷漠,除了奶奶之外再找不到生活目标所致吧。
其实在遇到自己之,连“自我”都不太在意,对很多事情都是“应该”而非“想要”。只懂得赚钱、学习,没有笑容,不懂享受。
是认识自己以才会笑,才会放松会娱乐,会露出自然而不设防的表情,在自己身边和自己相依而眠。
被爱人和仅仅能称得上亲人的人联手背叛,失去多年来所有奋斗的目标……
承颀痛得站立不稳,心里只是发冷。虽然现在活着,但是只要想到他是已经死过一次的,就想冲到后厅紧紧抱住他,再也不放手。
可是不能。
迷迷糊糊地回到后厅,坐在椅子上,把自己藏在黑暗中。双目瞬也不瞬地,在设想他的伤可能留在什么地方,越想越是心惊,越是心冷。
他曾经捧在手心里,用尽一切力量去疼爱的人,被他自己害到怎样的程度?看他那习惯性的笑,对任何人都有礼的态度,和眼底偶尔露出的冷漠……
拿起桌上的酒,调的,只是成瓶葡萄酒,灌了进去。他现在酒量很好,灌进去数瓶,脸色都不变。
好难受……心像是裂开一样,好难受……
终于到了后半夜,等吧关门,大家散场,承颀喝得极醉,倒在桌上。
“sidney,这位是你朋友,你处理他吧。”秦老板打烊清人,看了一眼承颀,说,“他手上好像还有伤?sidney你有空帮他包扎一下……”
看着醉得人事不省的承颀,微微皱起眉:“可是他这样,我……”
“当然不是要你送他回家再回来,你住的房间外间不是有垫子吗?现在夏天天又不冷,把他拉到那边就可以了。”秦老板说,“至于住宿费,我明天再跟他要。”
看了一眼秦老板,秦老板对他笑笑:“你带来的人,又是我们打伤的,扔到外面垃圾桶里也不太好……”
“如果你真的恨不得他不要出现在你面前,把他扔出去也行。”秦老板说,“反正一切都随你,我不管。”
沉默了片刻,俯下身伸手拉承颀,把他半拖半抱拉到房间去。他身体并不是很好,到房门有些累了,站住休息一下。
被他放到一边的人靠着墙,混沌的眼中微有了些清醒之色,随即变成深深的yù_wàng颜色。
再也控制不住,也许是醉意,也许根本就是清醒的,承颀直起身,伸手缓缓捉住他……”
光线很暗,看不到对方的眼。承颀的手越来越向前,终于从身侧穿过,紧紧地抱住他。
整个人狠狠贴着他,将他环在怀中。头埋在他肩上,汲取他的味道,手臂在他后背用力抱着,好像松一下人就会消失一样。
“康承颀,你做什么∮昧λ开他,却一点用处都没有,仍是被抱得死死。身前那人的气息贴近,连身体的热量都传了过来,贴近有些失去了力气。
他在他怀里了。
就这么闭上眼,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行不行?他还是爱着他的他,他还是爱着他的他。
一切都静止下来,昏暗的四周,安静而暧昧的气氛,相拥着的两人。
承颀醉了,所以伸手脖颈,将他稍微拉下来一点,然后吻住他。
还是熟悉的感觉,看上去有些坚硬的人,品尝起来却格外柔软和甜美。分开他的唇,探进口内,是他的味道,唇舌纠缠起来,猛烈吸吮,像是要把人吞进肚子里一样。
狠狠地抱住他,如果揉碎在怀里,是不是就不用放手了?拼命地吻着,疯狂的行动中带着绝望。
抱得紧到,连手上的伤都裂开的程度,温热的血浸后背衣服,痛到麻木,神智依然处于非清醒状态——如果清醒,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这样做,绝不!
是醉了啊,醉得……敢去把他抱在怀里,敢去吻他的唇,手敢在他身上逡巡,触摸着他的身体,感觉他是真正存在着的,真正在自己怀中。
闭上眼,有种流泪的冲动。
可是怀里的人动了,只是轻轻的动弹,却让喝醉的人瞬间心沉到谷底,头上好像有冷水浇下来,整个人都凉了。
对了,不能抱他不能吻他,哪怕渴望已经要把人吞没,空虚让人恨不得死去,也不能把他拥在怀中。
没有资格了,已经。
颤抖着把手放开,把唇移开。醉了吧,所以轻轻地笑,胡乱地说:“诶?灯怎么熄了?酒呢?我还要……”
听到身前的人轻轻一声叹息,然后手伸过来拉住他,把他拉进房间。
承颀走得跌跌撞撞,进了房间之把他领到地上床垫前,让他躺下。
承颀的手,怎么也不肯放开,也不肯躺下,只是叫着要皱起眉:“康承颀,你别耍酒疯,你……”
的表情有些不悦和为难,但好像还有一丝什么?承颀抬头看着他,又说了几句“我要酒”,然后才安静下来,放开他的手,乖乖往垫子上一倒,很大一声。
半闭的眼其实在偷的举动,他站在床垫前,目光盯在他身上,不由全身僵硬,紧张,却又盼着他不移开视线才好。
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