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妈的脑海中浮现出楚清那张冰冻三尺的小白脸来:
面瘫、龟毛、情商低、脾气傲、小没良心的、生活能力一级残废、重度时间强迫症患者……
果然是针针戳破少女心啊……
楚妈有些安心地松了口气:“可能是最近学习压力大吧……让他出去走走也好……”
由于是和楚清一道出去,程妈果然答应得爽快。出行前一日给程放准备了旅游小经费和大包小包的零食,俨然一副送五岁儿子去春游的模样。临出门还不忘嘱咐程放:“路上记得跟紧阿楚,别贪玩走丢啊!要听阿楚的话!”
程放郁闷了:“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程妈白他一眼:“买个菜都能吧里去,还不是小孩子?”
于是程放肩扛一个装满行李的大背包,斜挎一个迷彩绿大水壶,两手各提一个装满零食的超市袋,同轻装上阵只背了个单肩包的楚清站在单元楼下,等着说了要来接他们的柳修豪。
熬夜研习了班长赠予自己的菊花宝典,三观彻底颠覆的楚清震惊了一整夜,现在还不住地打哈欠,流波一样生动的桃花眼下一圈儿淡淡青色,一副很困顿的模样。
程放担忧地问:“昨晚没睡好啊?”
楚清的脸蓦地就晕上一点红,不自在地别了脸,含糊地应了声。
程放瞧他脸色怪怪的,正要继续追问,就听到一阵连绵的汽车喇叭声由远及近传来,转头看到一辆风骚的宝蓝色era正缓缓停在面前。
车子才停稳,车门就打开了,柳修豪长腿一迈从驾驶座里出来,他今天换了副金丝框架的新眼镜,穿一件剪裁考究的风衣马甲配白t恤,领口还围了根设计独特的小方巾,单臂支了敞开的车门,极其招摇地拂了一下用发胶固定的后梳刘海,摆出一个放荡不羁的公子哥pose来,对程放扬扬眉,放射十万伏电的潇洒。
程放却连看都不看他,一张脸都快要贴到车头的“青蛙眼”上去了:“这车哪来的啊?”
柳修豪看他一双眼都快黏在车上,从头到尾没瞥过自己,莫名有些后悔求了老爹让他把这辆车开出来:“我爸的啊。”
瞬间仇富的恶魔就跳出来侵占了程放的大脑:腐败啊!太腐败了!想他老爸勤勤恳恳做了二十几年审判员,去年才全款买上了小别克,柳修豪家里却早几辈子就住上豪宅开上豪车了啊!
同是公检法,相差何太急啊!难怪老爸经常告诫他:公检法司半姓柳,碰上柳姓绕道走。
柳修豪提起他的后领,勾了他的脖颈往自己身上扯:“别看这破车了,你就不看看我今天有啥不同?”
程放这才依依不舍地把哀怨的眼睛从era上移开,被迫着上下瞄了一眼柳修豪,疑惑的视线锁定在他脖间的方巾上:“你怎么戴个围嘴在脖子上?是怕等下吃海鲜没东西擦嘴啊?”
柳修豪瞬间万念俱灰,一颗小心肝被程放这桶冷水泼得拔凉拔凉的。怏怏取过程放带在身上的大包小包,放去车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