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请讲。”
“去年西山匪剿灭后,圣上已然封赏过一次,不知为何要回京再行封赏?”
“这……咱家也只是奉旨办事,不敢妄揣圣意。”公公语塞,只能如是回答。
“如此,劳烦公公了。”韩拓客气道。
“来人啊,带公公下去休息。”
“是。”
公公走到门口,忽然又停下来,转身看向少将军,欲言又止。
韩拓见了,忙说,“不知公公还有何事要向韩某传达?”
公公犹豫片刻,说:“咱家离京时,宫中有传言,听说皇上有意召太子回京,只是不知是真是假。此时说来和少将军也无甚关系,只是时间赶到一块去,老奴觉得很巧,索性就说与少将军听了,希望少将军不要见怪。”
“哪里,多谢公公提醒。”
公公这才随士兵下去休息。
“太子吗?”他嘀咕道。
说起来,当年的事,他一直很模糊,因为当时跌进池子里被救上来后,生了场大病,虽然那一晚的记忆没有遗忘,却记得不太清楚。
病好之后,老头子也和他解释过了,太子殿下并不是有意要推他进池子里的,让他不要记恨太子。
当然,这只是客气话。老头子一直都以为是他主动招惹了太子,才使得太子恼羞成怒的推了他一把,只是他当时大病初愈,记得不清楚,太子又不说原因,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除了他们两个以外,没人说得清楚。
后来太子殿下贬谪出京,那件事也不了了之了。
“想这么多做什么,不过是一件小事罢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想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位太子若是个好相与的明君,我自然会忠心侍奉;不好相与也没什么关系,大不了就是回西山城驻守,到时候天高皇帝远,他看不见我,我也看不见他,互不妨碍。”
做好安排,打点过一切后,韩拓率五万亲兵踏上了回京的路。
一行人拖拖拉拉走了一个月,终于到达帝京外一公里处,并落营驻扎。
韩拓则带着老卫几个人,随公公进京面圣。
此时刚过二月中旬,新年的喜庆感还没有完全褪去,但显然这些热闹中多了一些其他可议论的事情。
比如:太子回京。
一个多月以前,还只是流传在宫里面的传言,现在完全确定后,便成为了街头巷尾议论的重点。
“没想到啊,过了这么久,太子终于要回来了~”
“可不是,要是不提,我都快忘了这回事了,真难为皇上还记得他这个儿子。”
“都十年了,也不知道那位太子殿下长成什么样?”
“别说咱们不知道,估计连皇帝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个儿子长什么样!”
“不能吧,若是不知道长相和确切的情况,怎么会找他回来,皇上又不是没有儿子,与其找一个不知情况的太子,还不如新立一个知根知底的儿子当太子呢!”
“你说的倒也有道理,咱们看到的是皇帝将太子贬谪出京,没准实际上,就是要磨练这个太子的才能呢!”
“可是磨练也没必要特意贬谪出京吧?”
“谁知道怎么回事!天家的事,咱们这群平头老百姓上哪里看得透啊?”
“就是,就是……”
韩拓一行人并没有太高调,但依然吸引了不少人注意,甚至还有人说他就是太子,反正太子的风头完全盖过了韩少将军回京这件事。
毕竟韩少将军年年都回京,太子殿下却是十年后第一次听说要回京。
他们走的不快,自然也听到了街头巷尾的各种议论。
猴子快走几步,和韩拓并排,压低声音说,“头儿,他们说的太子,是不是那个十年前把你踹进荷花池的人啊?”
“怎么?你感兴趣?”韩拓斜了他一眼。
“当然感兴趣,能把头儿你踹进水里,那是多么难以想象的一件事啊!如果可以的话,我还真想见见那位太子,看看他是长了牛头马面还是虎拳牛腿?”
“臭小子,你欠收拾了是不是?我不介意让你立即回西山城贡献力量。”他语气危险。
“别,别呀,头儿,”猴子连忙摆手摇头,“我这不是和你开玩笑呢嘛~”说着,还讨好的抛了个媚眼。
“你开玩笑,我可没开玩笑。”
猴子一听,连忙捂住嘴,退回了原来的位置,生怕韩拓一怒之下真将自己遣了回去,那可真就亏大了。
一时的口舌之快哪有长久看戏来得重要!
轻车熟路的跟着公公来到御书房。
公公上前通报。
不一会儿,里面走出一位地位更高的公公。
“韩少将军,许久不见,近来可好?”那位公公熟稔的问候道。
“劳烦海公公挂念,韩拓一切都好。”韩拓有礼的回道。
“那就好,圣上正等着呢,韩少将军随我进去吧。”海公公做了个“请”的动作。
韩拓抬步上前,随着他进入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