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洲倒是没想到庄宴是个这么直截了当的人,一时间竟就这么看着庄宴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
几句话就结束了见面,乔洲也没有想到。殷席也同样——他一直在旁边关注着两人。看到庄宴没几句话就走了,殷席和女孩们告了别,走到乔洲身边:“庄二怎么走得这么快?”
乔洲心里居然有点烦闷,听到这话不由微微提高了声音:“我怎么知道?!”
殷席也被他吓了一跳,连忙拉着他走到了偏僻处,问道:“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我只是问问,”说完,他看着乔洲有点臭的脸色,忍不住笑道,“该不会是你把他给吓跑了吧?”
乔洲郁闷道:“我有那么吓人吗?”况且,对气的是庄宴,殷席怎么下意识地觉得是他的问题!
殷席忍俊不禁:“有!你想想你之前赶走了多少美丽的女孩!”
乔洲无话可说。
殷席问他:“之前看你对庄二那么感兴趣,真正说了话之后,又是什么感觉?”
乔洲想到庄宴桀骜不驯的样子,本该皱起的眉头却忍不住舒展:“率真……很可爱。”
殷席:“……”竟不知从何说起。他刚才也不是没有看见庄宴那个样子,目中无人的狂妄。可爱……倒确实是挺可爱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奉上!
在英语作业和更文中毅然选择了更文的萌半!
☆、纨绔的愿望
那之后,一整晚乔洲都再没有看见过庄宴。接下来的一整个暑假——对乔洲而言,放暑假比在学校上课更令他厌倦——迫于他家那铁血老头子的淫威,乔洲得参加各种无聊宴会和军政学习。
但他真的一次都没有遇见过庄宴。其实事实本该如此,庄宴在他之前的二十年里存在感小得可怜,仿佛从那场他的生日宴开始,乔洲才第一次知道有庄宴这么一个人。
殷席却不一样。
在乔洲忙碌于家族要求的时候,他依然能够游荡于声色犬马之中。殷家明面上已经洗白了,可暗地里多多少少不那么干净。比起乔洲,殷席更多地生存与黑夜之中。
在这一点上,他同庄宴的生活有更多的交集。
殷席知道庄宴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因此在自家的酒吧里看见庄宴,倒也不觉得多奇怪。
庄宴坐在吧台前,微弓着背,脖颈和肩膀的线条优美流利。他的黑发有些乱翘,半遮不遮地露出一双眼睛,好看得不行。
殷席立马就心动了,凑上去在人身旁坐下:“这不是庄二吗?好巧呀。”
庄宴喝了一口酒,才侧头看他:“我不认识你。”
被当面这么说,殷席也不觉得丢脸,仍然是笑眯眯的:“我是殷席,现在你就认识我啦。”
庄宴点了点头,冷淡道:“哦。”
殷席:“……???”就这么一句话?殷席现在终于体会到了一点乔洲当时的心情——这小子确实有把天聊死的本领。傲得不行。
殷席本想继续和他说话,经理却走过来对殷席耳语了几句。殷席只好对庄宴说:“我现在有点事,待会再来找你。”说罢敲了敲吧台,对酒保说,“今天这位小哥酒水全免。”
说完后,殷席看向庄宴,想等来他一句谢。谁知道庄宴正低头看着手机,神色不明,也仿佛没听见他讲话。
饶是殷席,心里也有点不舒服了。
殷席走了,庄宴也没在意。他现在最烦恼的是另一件事情——程澄。
程澄是庄宴的高中同学,也是他喜欢了三年的人。程澄成绩很好,本该顺理成章地和他一起进入江大,可他庄宴却刚刚得到消息——程澄没有被江大录取。
程澄的分数绝对没有问题,那么有问题的就是他哥了。
庄宴想到生日宴那晚庄祁的所作所为,不由冷笑。
酒保又送上一杯酒,庄宴捏着酒杯,拨通了程澄的电话。
“喂。”程澄很快就接了电话。
庄宴说:“是我。”
程澄有些惊讶:“庄宴?”
“嗯。”庄宴应了一声,说道,“我已经知道你没进江大的事情了。”
程澄被他挑起伤心事,声音陡然低落了下去:“对不起,不能和你上同一所大学了。”
“不会。”庄宴不由放软了声音,语气很坚定,“你一定能上江大。”
“诶?其实不去也没关系啦……”程澄知道庄宴家境很好,可庄宴还只是个孩子,根本不能有那个能力。
庄宴却沉默了一会,说:“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我的错。”
程澄不明所以,庄宴却已经挂了电话。
程澄握着电话,还呆了一会儿,然后无奈地笑了。庄宴还是孩子气的,什么事情都大包大揽。虽然说着喜欢他,却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挂他的电话。
庄宴喝干那杯酒,头脑已经有点热。这时舞池已经亮灯了,卡座和吧台边三三两两的男女都下了舞池,摇摆起来。庄宴半阖着眼睛,半靠在吧台上,想着该怎么和庄祁说这件事情。
庄祁敢做,就肯定是打定了主意他会求他。可怎么求他,却是由他说了算。
“嗨。”侍应生来到庄宴身边,将手里的酒送上,“那边的小姐让我把这杯酒送给你。”
庄宴拿起酒杯,看见杯沿上有一个暧昧的唇印。
他抬头,看见不远处卡座里,一个穿红裙的女郎正举杯,微笑着注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