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仪向秦惠文王道:“既然天下都想要我们秦国出兵齐国,那我们就出兵好了。不仅要出兵齐国,而且还要完成之前和楚国的约定,将巴国让给楚国。”
秦惠文王闻言不由身体前倾,看着张仪道:“愿闻其详。”
张仪解释道:“大王,如今经过数月休整,我们秦国已经缓过劲来,兵力已经调整完毕。如此,我们可以将主力集结在函谷关,一方面让楚国放心,表示秦国无意伐楚,另一方面向三晋表明,我们秦国伐齐之意。”
“只要我们秦国伐齐,那么三晋就会稳定下,楚国联络三晋的策略自然就会失效。”
“至于让出巴国,目的有两个,其一依然还是让楚国放松警惕,其二则是转移楚国的注意力。”
“此战的目的只有两个,其一是消灭楚**队的屈匄所部,其二是夺取楚国的汉中郡,全歼昭鼠所部,只要消灭楚国这二十万精兵,那么楚国短时间内能调动的精兵,就只剩下景翠所部,届时楚国必然元气大伤,难以和我们秦国争锋。”
樗里疾问道:“相国的计划虽好,但是屈匄所部在丹水流域设防驻守,易守难攻,如何能打破他的防守。而汉中郡更是易守难攻,在我秦国缺乏水师的情况下,怎么攻取汉中?”
张仪答道:“右更所言的两个问题,其实是一个问题,攻取汉中困难重重,强攻自然行不通。但是只要我们消灭了还在丹水流域的屈匄,那么秦国的大军就可以顺着丹水直达汉水,这样就可以截断汉中与楚国的联系,失去楚国的支持,届时汉中的昭鼠所部自然不战自溃。”
秦惠文王疑惑的问道:“那么如何攻破屈匄的防御。”
张仪答道:“大王,从正面进攻自然难以攻破屈匄的防御,但是我们可以从侧面迂回。”
“我们秦**队的主力集结在函谷关,在去攻打齐国的半路上,可以在韩国改道南下,偷袭屈匄。”
司马错反对道:“大王,不可,从韩国改道攻打楚国,最先惊慌的就是韩国,要是韩国以为我们秦国对他们不利,那么我们在韩国的军队那就危险了。”
“况且借道韩国,还要避免走漏风声获得偷袭的效果,这根本不可能。”
张仪摇头道:“大王,我们的偷袭计划并不是要彻底瞒过楚国,只要楚国景翠所部到达齐国边界。那么我们从韩国出发攻打屈匄所需要的时间,就会远远少于景翠赶回救援的屈匄的时间,只要我们能在景翠救援到底之前将屈匄所部包围,就可以达到目的。”
樗里疾摇头问道:“那么楚国汉中郢都的援兵呢?尤其是汉中昭鼠所部,只要顺汉水而下,就可以迅速增援屈匄,到时昭鼠十万精兵加上屈匄十万精兵,那就是二十万雄兵依靠丹水防守,敢问相国如何消灭他们,请恕我愚钝,难以理解相国的天方夜谭。”
张仪还没有说话,甘茂回答道:“相国此策虽然有些冒险,但是可以却可以一试。”
接着甘茂向秦惠文王行礼道:“大王,对于楚国汉中的昭鼠所部,只需要我们派一员大将在南郑虚张声势,造成秦国大举进攻汉中的迹象,那么昭鼠在惊疑之下,必然不敢动弹。”
“如果我们能拉上韩国,就可以兵分两路,一路出武关,一路出函谷关在宜阳收取韩国之兵,聚集秦韩三十万雄兵围攻屈匄,必能一战而胜。”
“而且为了拖延上庸和郢都的军队支援屈匄的时间,我们也可以在包围屈匄之后,分出一部军队,前往汉水与丹水的交汇处的险要之地驻守,以此牵制楚国其他地方的援军。”
“如此一来,哪怕我们秦国强攻屈匄,不出一月时间,也可以将屈匄所部消灭。”
秦惠文王听到这,狠狠的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再次向张仪问道:“相国敢问下策。”
张仪向秦惠文王一拜,道:“大王,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臣的下策就是请大王三思,早做决断。”
秦惠文王一听就知道张仪的下策就是依旧观望。
但是,下场固然不可取,上策虽然对秦国来说没有什么风险,但是成就霸业一事,同样也就遥遥无期了。
想到这,秦惠文王双手用力握紧,发出两声轻响。
眼睛闭上数息,而后猛然睁开对司马错道:“贤卿,寡人欲调巴蜀之地的秦兵归来,不知以卿之能,需要多少兵力才能同时镇压巴蜀以及防备楚国。”
司马错思考了一下,郑重的向秦惠文王道:“大王,微臣愿立下军令状,只需要精兵五千就可以为大王守住巴蜀。”
秦惠文王得到司马错的答复后,面带喜色道:“好,有劳贤卿立即返回巴蜀,寡人要从巴蜀调兵。”
司马错行了一礼道:“唯。”
秦惠文王接着问道:“谁可守南郑。”
甘茂闻言,看了看张仪和樗里疾,这个明显是牵制的任务,不可能是这两位去做偏师主将,而魏章与张仪关系极为亲密,也不可能去南郑,于是自告奋勇道:“大王,臣甘茂愿往。”
秦惠文王笑道:“好,有劳贤卿了,不知卿要防守南郑,需要多少军队?”
甘茂想了想答道:“大王,若是虚张声势,臣不要一兵一卒,但是为了防止昭鼠狗急跳墙,臣需要精兵五千,才能确保南郑不失。”
“好,寡人任命贤卿为南郑守,全权负责南郑一事,只要保住南郑不失,那就是功劳。”秦惠文王看着甘茂道。
甘茂行礼道: